沧海插口道:“不止这一手,以后你就知道。”
“是啊,”瑛洛叹气,“所以说不准你越弱智的时候越在想什么翻江倒海的坏主意。你同周公瑾的‘樯橹灰飞烟灭’都差不多少,只不过他是‘谈笑间’,你是‘泣涕中’。不过——或许更可怕,后果是毁灭性的。幸好我们是友非敌,不然我宁可自杀死了算了。”
沧海绷着脸垂首充耳不闻。“反正你就是骂我了。还越骂越难听。”
“哎你别‘反正’啊,一‘反正’就不讲理了。对了,”瑛洛又抓住他手臂,“你到底是不是被死鳝鱼吓的啊,若是,我给你出气去。”
“用不着。”拨开他手。“你们跟他沆瀣一气,不然,早就给我出气了。”
“这么说就是了?”瑛洛左手搭在桌面,前倾追道:“被死鳝鱼。”
沧海道:“是又怎样,就是很恶心不行么?”
“恶心?”碧怜似笑非笑的蹙起眉。
瑛洛稍稍远离,哼道:“你就装吧。”
“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喂,有什么不对劲么?”薛昊坐在浴堂的热水池中,一手伸直搭在池边,一手以肘部一捅小壳腰肋。“不适应?”
小壳猛然一缩,“喂,别捅这里,很痒的。”望了望简直车水马龙的嘈杂浴堂,众生百相,“人是很多,不过不是不适应。”
蒸蒸水气中,薛昊难得放松微笑,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道:“那是什么?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人。”
“啧,”小壳略略苦恼,“在想主意啊。”
“想……”跃入池水的小男孩“扑通”一声溅起的热汤引去了薛昊的注意,阻断了他的话,笑嘻嘻了那孩子的长辈斥了他一句,才接道:“想什么主意?”
被一个受不了自己目光的客人瞪了几眼,小壳颇尴尬的收回视线,盯在自己下身稍微漂起的围腰布上,“你不是想查竹取新之介么,他也想查。”撩点热水冲在裸露在外的两肩,“唉,所以他叫我陪你出来洗澡啊。”
薛昊立马坐直身体,认真问道:“怎么回事?”
远远的浴堂的帘子被打起又撂下,这一次张得有些久,小壳被那一股冷风吹得牙齿都要打颤,连忙缩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们在渤海面上遇到一伙东瀛人打劫,动手时发现同时遇险的一艘括苍派的客船,舱门紧闭,消息称内中有一人便是那个竹取。”
薛昊眼眸一亮。
“或许他是怕被那些东瀛人认出来,才躲着不敢露面吧。”小壳说完顿了顿,好像觉得有什么遗漏,却想不出来,只得接道:“可是这消息根本就不全,什么年龄面貌都不详,只知道……”望了望两旁,对薛昊耳语了一句。
薛昊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暗中瞟了眼澡客们的围腰布,“那怎么查啊,我又不能挨个盯着。”
“是啊!”小壳找到知己一样大呼一声,又哀怨小声道:“我也是这么说,”叹气,“可是他非得让我陪着你来,这种丢人的事,他从来都不自己做。”
薛昊微微一笑,想了想又道:“哎你怎么没有反抗他啊?每次不都要打上一架才算数的么。”
小壳他一眼,叹道:“别提了,这几天刚犯过太岁,胆还没养壮。”说着,又向形形色色的人群里望去。
“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