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忽然放开他,退到一边,满足的闭目叹息道:“呼,这下清醒多了。”
沧海又无辜隐怒的望着他,“……容成澈……你最好能给我解释一下!”
“熏香。”神医轻蹙眉心。“你的薄荷衣香。”
“……什么?”
“导致你失眠的一个重要因素。”站起身,找到沧海的三口大衣箱,打开,毫不客气的将全都衣裳抖出来丢在地上。
“喂!”沧海大喊冲过去,“你干嘛?!干嘛丢我衣服?!”被神医一把推得老远,来不及抢救所剩衣物。
“这些以后都不许穿了。”
“什么啊?薄荷味让我保持清醒……喂别再扔了!”又被推远,“若是熏香的话,洗一洗不就……啊你干嘛?”
神医丢完衣服就窜过来,伸手扒他身上这件,被他一跑倒没有再追,只是道:“明天这件也换了。”
“凭什么呀?”沧海还抓紧自己的领子,“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我只剩这件,还哪有换的。”
“哦,”神医仿佛才想到似的望了望天,垂首又道:“唉算了,明天再说,还是先带你去个地方。来。”不由分说拉起他就走。
沧海大叫道:“我不要喂蝴蝶!不穿就不穿,听话就是了!”使劲往下坠着不走。
神医停下来,好笑一叹。沧海两手拽着他趁机蹲在地上。神医回头,手腕一抖,“放心。”而沧海急切的神情并无半分稍减。
神医一把拉起他。“穿鞋。”
“喔……”沧海被神医牵着手,带到后堂很偏僻的一间小屋的一扇颇隐蔽的小木门前。小木门很窄,仅有一人半的宽度,没有装饰没有格子,只是一张素面薄薄半旧的门板,从底下的门缝里仿佛透出丝丝热气。小屋很小,唯一一件摆设是不新的硬杂木衣架,干净而光滑。
神医放下他的手,开始解腰带,“你也把衣服脱了吧。”指指门内,“里面热得很。”脱了外衣,正在散开中衣的带子。顿了顿,着他,“干嘛不脱?”沧海依然犹豫。神医想了想,坏笑道:“哦,那别着急了,等我帮你。”
沧海撅了撅嘴,也脱了外衣,局促的站着。神医好笑的在他腰间的素白腰带上了一转,道:“这也脱了吧。”
沧海权衡动作着,有点紧张的问道:“洗澡吗?”
“呵呵,不是,”想了想,“不过也差不多。”
神医最后只穿了条短裤,上身赤着。沧海剩下内衫长裤的时候,怎么也不肯再脱了,瞟了他一眼,撇嘴道:“像条被剥了皮的绵羊。”
“呵呵,那是你。”神医拉着他手,打开了小木门。
沧海只觉一股湿热之气扑面而来,很是舒泰。门内隐隐的有些亮光,一条颇为笔直的道路慢慢向下延伸。
沧海道:“干嘛拉着我?”
神医道:“怕你迷路。”
沧海随他走着,了两人握住轻晃的手,懒得再费力气。道路很平坦,他试着将眼睛闭起来,
“很有安全感吧,我?”神医走得不快,但很自得。半天没听见他说话,不禁侧了侧目。沧海睁眼瞟了他一眼,又闭上。神医轻叹,笑道:“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就是这样领着你去玩的?”
沧海冷哼一声。
神医笑道:“真怀念那时候和你还有治在一起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