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的双手扶着青苗娃娃蚩毛纠的肩膀,望向温乐阳等人淡淡的说:“现在七娘山下的青苗,已经不是拓斜门人了,大龙根四年前被奸人害死,青苗一脉的拓斜门人,也只剩下我们这些。”
温乐阳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意外了,大龙根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惊奇的,笑呵呵的发坏:“拓斜门人?把竹符给我看看。”青苗的竹符现在九顶山温大老爷手里,温乐阳喜滋滋的等着他们编瞎话。
二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在地面上写了几个字,她的手指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画在地上的时候却留下了红色的比划:天、将、至!
三个大字笔力苍劲,包蕴着嚣张的怒意,就像死者身上的伤口,从眼中直直冲进心地。无论是字体、字形还是字义,都和温乐阳见过的血字一模一样,唯独中间少了一个字。写完以后,苗女笑吟吟的看着温乐阳:“总得有个鉴证。”
温乐阳二话不说,在第二个字的位置添上了一个‘末’,他的比划没那么花哨,但是指尖所到之处,坚硬的青石就像橡皮泥一样深深凹陷,连石屑都没有。
几个青苗的脸上全都显出骇然,再望向温乐阳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钦佩。
二娘的眼中炸起了一抹信任带来的光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道:“这番功夫啊,总算没白费!”说完也不等温乐阳发问,轻轻推着小蚩毛纠迈上两步,昂首说:“拓斜门宗,青苗一脉,大龙根在此。”
小蚩毛纠昂首,眼睛里闪烁着装出来的矜持和自信,威风凛凛的望着温乐阳:“胡萝卜呢?”
二娘一愣,随即失声大笑:“是信!”
慕慕不知道前因后果,不明白这群人在搞什么,不过也没说话,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温不做一脸得意,对着小辣椒挤眉弄眼,大有‘有啥不明白的就问我’之意。
温乐阳从怀里掏出仔细包裹、贴身携带的大爷爷的亲笔信,犹豫了一下,二娘露出了一个充满信任的微笑:“无妨。”
小蚩毛纠兴高采烈的接过信,温乐阳又顺手搭了根胡萝卜。
温乐阳把信一递到小号大龙根手里,心里立刻喜滋滋的升腾起一股荣誉感,从今以后都可以正式宣布自己是拓斜门人,即时体验,挺起了胸膛望着一群苗人:“拓斜门人,温乐阳。”
‘哦。’一个心眼好的青苗随口答了一声,其他人根本没空搭理他,都凑到他们大龙根跟前看信去了,二娘一边看着,一边轻声给不识字的娃娃翻译,信上本来就没什么正事儿,不过是说斩雁峰古洞显出师祖当年留下的踪迹,师祖确是有着大神通的高人,并非引雷而遁,下落还是个迷等等,一群苗人却个个神色激动,老青苗脸上的周围都不听的颤抖。
苗人生性执着执拗,‘咱们师祖爷行至此处,移山填沼,撒土沃野,斩妖处孽教化蛮夷……’这话在温家骆家就是个笑话,但是青苗却牢牢相信,从祖上口口相传,都笃定师祖未死,现在正在天上飞来飞去时不时就会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