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帮,李安溪不能倒!”
面对着诸位阿哥炯然的目光之凝视,陆纯彦没半点的含糊,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这……,计将安出?”
一听陆纯彦说得如此肯定,八爷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先发制人!不必管武求全如何,只须死揪住晴贝勒肆意挑起争端,有失朝廷体面这一条,先将水搅浑了,至于后头么,还须得李安溪那头之配合,若是……,或可化解此厄,然,尤未能言必胜,倘若真有意外,便须得八爷全力发动,死保李安溪,依圣上对李安溪之恩遇而言,或许不致有重处,但消能挺过此关,那便是晴贝勒走背运之开始,此一战实不容有失!”
陆纯彦虽是当世有数之智者,可要想瞧破弘晴的可能之埋伏却也有些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就事论事地作出了些对应的安排,至于成功的把握性么,他也不敢作出个明确的判断。
“好,那就这么定了,十四弟,尔且去李安溪府上,将我等商议之结果告知于其,也好让其有个准备,九弟、十弟,你们即刻去通知诸般人等,明日早朝时,一起上本弹劾弘晴之不法,这就都忙去罢。”
八爷乃是果决之辈,既已下了决心,自不会拖泥带水,紧赶着便连下了两道命令。
“好叻,小弟这就去办!”
“八哥放心,小弟这就去张罗!”
……
八爷此令一下,诸位弟弟自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了诺,径直出了八贝勒府,就此各自忙乎去了……
五月十九日,晴,天尚未亮,弘晴便已是起了,先是盘坐榻上行了回功,又到后花园跑了几圈,耍了几把石锁,这才匆匆回房梳洗了一番,用过了白粥,便与三爷一道各乘轿子往皇城方向赶了去,待得到了天安门广场处,文武百官们已是到了不老少,绝大多数没资格进朝房的官员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哄乱地议着,哪怕隔着老远,也能隐约听到众人所热议的正是昨儿个工部起争端之事,毫无疑问,今儿个的早朝上,此事必然会成为朝议之焦点,哪一方能笑到最后,那就得看谁的手段更高了的。
“三爷早!”
“三哥,来啦。”
“三哥,早啊!”
……
三爷父子并未理会朝臣们的乱议,一路与相熟的朝臣们寒暄着便行进了朝房,方才转过屏风,五爷、七爷等早到的阿哥大臣们大多笑呵呵地与三爷打着招呼,便是连一向与三爷是死敌的八爷等人也都站起来相迎,唯独大阿哥却是眼睛朝天,就宛若没瞧见三爷父子的到来一般。
“晴哥儿,来,坐,坐这!”
这等场合下,弘晴通常都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三爷身后,今儿个自也不例外,本想着跟三爷一并到内里坐了去,却不曾想老十四煞是亲热地跑了过来,拉着弘晴的胳膊便往一旁去了。
“十四叔,早。”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又怎会不知老十四这会儿紧巴巴地跑了来,无非是来探底罢了,却也懒得说破,仅仅只是笑着问了安。
“得得得,少跟爷玩这么些虚头巴脑的礼数,走,一旁坐了去!“
老十四皮实,在弘晴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拽着弘晴便往无人的角落里去了,嘴一伸,探到了弘晴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地问了一句道:“嘿,你小子行啊,听说你昨日将‘李不倒’整得下不来台,可有此事?”
“十四叔说哪的话,正常公务争执罢了,较不得真。”
弘晴口风紧得很,哪可能跟老十四说甚实话的,也就只是打了个哈哈,随口胡诌了一把。
“得,你小子不地道啊,都到这会儿了,还瞒着爷,嘿,爷可是听说了,‘李不倒’今儿个要动本参你了,怎地,可有需要爷帮的么?”
尽管明知道很难从弘晴的口中探出甚有用的消息,可老十四却并不放弃,故意提高了几分声调,假作好意状地追问了起来。老十四这话说得虽不算响,可却足够令满屋子的有心的极品大臣全都听在了耳中,于是乎,所有人等的目光立马齐刷刷地全都集中在了弘晴的身上,显然都想听听弘晴对此又会有怎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