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漆漆的裂缝出现在耀眼的白光之中,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那漆黑的裂缝中。五行灵气混乱不堪,没有任何稳定性可言,而且无穷无尽。异常的浩瀚,在其中形成了大片的火云、寒霜,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巨石,像是宇宙中的陨星一般,只是没有特定的轨迹,而且不受重力影响,像是游魂野鬼一般飘荡着,还有许许多多的光芒,五颜六色,看起来异常的迷乱,看似轻盈无质,但却凶险无比,他亲眼看见一个大如山岳并且泛着金铁色泽的巨石,穿过了一片火海,又被一片冰霜形成的漩涡卷了进去,可谓是冰火九重天,却都毫发无损,然而意外闯入一片紫色的光晕中,却在顷刻间就分崩离析了,化作了比微尘还小的颗粒,那种毁灭的力量,让他紧张的有中发不出声来的感觉。
虽说整个过程只是短短一瞬间,但张潜看的都近乎呆了。
这巴掌宽的裂缝并不起眼,但这缝隙后面的世界却是无穷无尽,而且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玄妙与深邃。
你以前所知的一切,在这浩瀚、原始、诡秘的世界面前,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就好像从指缝中看着无穷的星河宇宙。
“这便是传说中的太虚世界吗?”张潜喃喃自语着,难怪修道人只有窥见众妙之门,将其打破进入反虚之境才算真正的窥见了大道的真容。
因为太虚世界是一个原始的世界,而大千世界却是一个繁衍发展过的世界,而最原始的东西便最接近本源,世间众人都言大道,可大道又具体是指什么,恐怕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只有一个笼统的形容,自然之始祖,万殊之大宗也,也就是说世间任何一种事物,任何一种现象都是道的体现,这句话并没有错,但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得从实处着手,因此时间修道人只能选一法而修,取一种自然之力而从中参悟,方法也对,可却与盲人摸象有些相似。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这话不错,但凭这些肤浅的见识变相窥见大道全貌,简直似痴人说梦。
而太虚世界是一个更为原始也是更为简单的世界,没有复杂的万千事物,里面的大道分化较少,更加完整,也更容易让人窥见全貌。
因此反虚是修行中必不可少的境界,参悟宇宙之计,绝对比参悟风雨雷电、草木生长更容易领悟到道理,因为宇宙世界比人间世界更为古老,而太虚世界是比宇宙星空还要原始、古老的存在,其中连日月星辰都没有,各种物质都还是一盘散沙,因此其中每一样事物、每一种现象都蕴含着大道的衍变的至理,只可惜张潜如今根本无法理解,只能当看稀奇,不过却是从中明白大千世界与宇宙星空还有太虚世界的关系,对修行的理解也更加的深刻了。
如果说大千世界是一个蛋黄,那宇宙星空就是蛋清,而蛋壳就是‘众妙之门’,砸开它。就能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
通过观察太虚世界的物质变化,可以了解到生命的发展,日月星辰是如何形成特定的轨迹,乃至一个世界如何诞生,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如果修道人能明白整个过程,就算是掌握了大道本质,再亲身去经历这个过程,便叫做合道,原本大道在张潜心中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仅限于道经中那些华丽辞藻的描述,如今是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虽然依旧隐藏在自己不可触及的地方,但至少知道了‘大道’是个什么东西,该怎么寻找他,而且有了一种明悟。
“如果修道人要想进入合道之境,则必须让自己经历大道的变化过程,如此一来肉身变成了必不可缺之物,只修元神。永远不可能合道,就算达到巅峰,也只是一个借助大道至理玩弄天地之力的投机者,难怪父亲要给自己留下一部修炼肉身‘道渊之术’。而非道家典籍。”张潜顿时想到许多。
父亲当年不仅是人道圣皇,还是天庭的承天效法后土仙王,却没给自己传授任何道术,想必是想告诉自己肉身修炼的重要性。绝不仅仅是因为人道传承。
不过如今他距离那步仍有无穷无尽的距离,光是轰开众妙之门这一步,便阻住了天下无数修道人的脚步。无极魔尊何等惊才绝艳之辈,千年之前便是赫赫有名的地仙,而今已过千年之久,仍没有迈出那一步。
大千世界的壁障又岂是那么容易打碎。
元神境界虽有撕裂虚空瞬息千里的能力,却不是打碎蛋壳,只不过是破开了蛋壳下面的一层膜而已,使得自身暂时不受大千世界的规则束缚,真正进入反虚之境的天仙,瞬息万里也只是最基本的手段,挥手之间便可引来太虚之中无穷无尽的恐怖之力,毁天灭地如同小孩子堆砌沙堡一样简单,眼前这一道裂缝之中可以窥见太虚世界,显然是来者是天仙境界的人物,如今人间世界,除了三清宫东华紫府辅元立极道君王玄甫,便只有东岳帝君一人。
张潜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好准备,想看看这位与自己神交已久的东岳帝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天仙,真的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啊。
即便在天庭也是地位显赫的存在,在人间那更不用提了,即便现在地祗神灵一脉势力衰微,但东岳帝君降临彭城的消息一旦传开,那趾高气昂的邹天师恐怕也只有跪地迎接的份,好在东岳帝君是父亲一手提拔、造就,张潜心头消除了一些与他差距,但心中仍然有些紧张,让自己尽量做到宠辱不惊,他如今不是要寻求东岳帝君的庇护,而是作为人道圣皇、承天效法后土传人的身份与之对话,自然不能让其小觑,否则的自己计划很容易被他当作笑话给无视了。
张潜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甚至在脑海里提前预想了与他交谈的场面,但没想到等了半天,那裂缝中竟然没有出现一个人影,只露出了半截画轴。
上面绘着巍巍高山、浩荡流水,卷首已经出现在裂缝之外,而画卷尾端依旧停留在无尽太虚之中,仿佛一条横亘在黑暗的中巨龙,那些山水也显得异常的巨大。
因此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反差,舒之能幎于**,卷之却不盈于一握,由此也竟产生了一种覆天载地般的意境,高不可际、深不可测,仿佛这画卷之中真的藏着一个无穷无尽的世界,张潜的玲珑**塔中有方圆二十里大小,已算是接近仙器的存在,然而与这画卷一比,却有种天壤云泥一般的差别,张潜咽了一口唾沫,只见那画卷之上忽然飘下一个人影,身高九尺,面目方正,额上生着两个肉瘤,威严无比,却是穿着一身沉重无比的铠甲,手里还提着一柄巨刃。
看清来着面目,张恰便知道,这人不是东岳帝君。
他虽然没见过东岳帝君的真容,但类似于帝王的存在绝不会是一介武夫的样子,穿着铠甲可以理解,但提着一柄门板似的大砍刀,这形象实在太离谱。
彭城城隍看见画卷中走出的人物,立即就惊呆了,从椅子上一滑,麻溜的跪下,口头便拜,“小神彭城城隍见过肩吾大人。”
“泰山山神肩吾?”张潜听彭城城隍这般称呼,心头立即有数了,也知晓了来者身份,略微有些失望,他如今相见的人是东岳帝君本人,而不是他麾下的一员大将,些隐秘之事都不方便与外人说。
彭城城隍自然不晓得张潜这些打算,以为东岳帝君府能破例给个回音便算不错了,却没料到泰山山神,东岳帝君手下坐第一把交椅的肩吾大人竟然亲自前来,吓得面无人色,眼角余光却是瞥见张潜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坐着,一点礼节也没有,已是吓得话都不敢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