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张潜双眼微阖,心中暗暗斟酌这两个字,还是费解:“焰狱峰自二十年前衰落之后,人丁微薄,白骨道人已是迄今为止最有成就者,未曾听过出过这么一号人物,怎么会跟我是同门?如今却又成了天战峰门下弟子,还被之前那人称作队长,实在乱七八糟,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心中虽是疑运重重,但眼下情势不宜横生枝节,脸上神情还尚算平静,微微拱手算是见礼,而后问道:“师兄如何称呼?还有一事甚是不解,刚才那位怎么称你我出自同门?”
“你先前驱使的那副骨头架子是从何而来?”疤面男人自顾相询,全然不管张潜心头诸多疑问,一概不去回答。
这般强势的态度让张潜眉头微皱。
闻言之后又略感惊讶,之前出于谨慎,尚在百里之外便将骨魔收起封印在了微尘洞天之中,而且在云端飞行之时也刻意收敛了气息,却没想到还是被此人神识察觉发现,此人实力简直恐怖,应该接近百骸畅通之境圆满之境了,至少打通了十条经脉,听起口气似乎是认得白骨道人炼制的那尊骨魔,只是不知其中具体有什么渊源,不过之前已想好说辞,此时也不显慌乱,道:“这骨魔是我师兄白骨道人暂借与我,好让我完成宗门任务,回山之后还得归还。”
“是吗?”疤面男子眼光阴森,在张潜身上游移一圈,也不知是怀疑还是相信,却也为继续纠缠,问道:“王永信近年可好?”
“一如既往。”张潜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容,而后道:“还有何事吗?”
他眼神平静,似沉淀着什么,心中已有已有所猜测,不再追问,只想早些离开。
能一口道出白骨道人的俗名,其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传言中死于心魔劫数的人,如今竟然还活着。
疤面男子摇了摇头了,侧身让开一条道来。
张潜无心与他纠缠,驱使巽风之力从他身旁飞过,朝着孤峰之中飞去,之前的削瘦男子知晓疤面男子与张潜之间的关系,也未再刁难,草草检验了一番身份令牌,便放行让他离去,见他似第一次入世修行,还顺便提醒了几句:“进入尘世,切不可依仗神通法术恣意妄为,做惊世骇俗之举,尤其是在城池、名山、大川等地,都有天庭册封的城隍、山神、河伯,切莫因其本事低微而小觑其存在,毕竟代表着天庭的旨意与威严,更有正道门派从中维系,尽量莫去招惹。”
“多谢师兄提醒。”张潜点了点头,神识却留意着身后动静,那疤面男子似乎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却也无心多想,走进了瀑布后面那座幽深的洞窟。
一入黑暗之中,便觉得四面八方涌来阵阵力量,好似身躯都成了面团,被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
这种感觉极为难受,弄脑子里的浑浑噩噩。
张潜心念一动,超前方快速飞去,不过多时,便在黑暗之中见一丝微光,隐隐有水声传来,加快了脚步,忽然眼前世界豁然开朗,一道水帘横挂身前,抬手一挥便见流水从中分开,而后不做停留,祭起血炼黑金剑气,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消逝于山崖上。小沩山洞天位于蜀州巫山境界,方圆数千里是荒无人烟之地,处处都是怒水显山,猿猴夜啼,险恶非常,望西而去三千里才有一座城池,名为彭城,张潜便打算去此处歇脚,入世隐匿了行踪,再去青羊县调查当年旧事。
解决心头那桩挂碍之后,再将近日所得几样道法练成,才去南蛮之地斩杀黑龙,更多一些胜算。
“似这般速度,起码要两日功夫才能飞临彭城。”张潜心中暗自揣摩,大千世界地域辽阔,绝非洞天世界可比,仅是巫山一道山脉,便比小沩山还大许多。而且五行灵气不似洞天世界之中那般充沛,许多法术施展起来都大打折扣。山川、河流之中更蛰伏着一道道庞大的气息,应该便是削瘦男人提到的山神、河伯这类神灵,将所有五行灵气都统御纳入治下,墨守陈规的运转,犹如臣民一般。以神识沟通就好像不得其承认一般,驱使起来极为困难,如此一来,行动自然大受阻碍。
张潜驱使血炼黑金剑气飞行,与自身神通一般,不受外界所扰,虽是影响不大,可却不敢大张旗鼓,也是担心暴露行踪,让地上神灵察觉。
小沩山毕竟是不容于世的魔宗门派,如今可是正道天下,天庭威严笼罩宇内八荒。
实力不够,只能低调行事,否则成过街老鼠,恐有性命之虞。
顾忌太多,行动受限,自是慢了许多。
隐匿云中,飞了三四个时辰,天色已是漆黑,越往西去,便逾接近蜀州繁华之处,而愈近尘世,山间、河道之中的神灵也是逾来越多。
行动愈加掣肘,唯有更加小心。
见天色渐晚,张潜也无心继续赶路,收敛气息,朝着一处河畔落下,刚降下千尺,自云中遁出,神识之中忽然感觉倒一道强烈气息迅速逼近,来势凶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书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