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 看似让人匪夷所思的家事在金刀客的打点之下,轻轻一挥,就烟消云散化解了。
董老爷子和李秋生不得不对金刀客产生了由衷的敬佩,虽然他们三人相住的日子并不是大长,心里还是装有那么一点无解的疙瘩和隔阂,但是眼前的事实又让爷孙俩暂时放下了心中那一缕顾虑。
这时,赖六和金丫一家已经打点好散落地上的包裹,跟在金刀客的后面一路北行。就连小金花也跳起欢欣的脚步拉着金刀客的手宛并排而走,轻快地一路欢呼雀跃。
爷孙俩迟疑了一下,立即抄起散落的行囊跟了上去。
行走中,小金花突然挣脱金刀客牵绊的手宛奔上李秋生的面前。立即伸出一只鲜嫩的小手搭拉在李秋生的手掌之上,翳动她那胖嘟嘟的小嘴“秋生哥,小金花想和你一起走,可以吗?”
李秋生没防着小金花会来这一手,可脑子里繁衍出青花绣楼小青衣的模样。此情此景,他又摆显出往日市郐里一个瘪三的形像,拉起小金花不以为然地行走在山涧小径。
六人这一走又走了二日,来到古山县的地界。
看看天色已晚,金刀客回过头来对董老爷子说道,“董老哥,你看咱们赶路也有一天的路程了,不渴也累吧,这儿离县城又远。夜幕将临,不如就近找个农户之家投宿一休,待明日天亮再走如何?”
董老爷子随即四下里望了望,只觉幕色垂垂,雾气浓重。疲倦和困意已然席卷上每个人的身上,知道再走下去也是难以续行,只得应声顺了金刀客的主意。
六人主意一定,金刀客就带着众人往道旁附近的村落走去。
在边缘地带的村落虽说是一条村庄,实际上也不过是零星散落在村头村尾的几户人家。一到晚上,人影初定之后便是漆黑一片,声静如箜。
金刀客就是想赶在天黑之前,在这样偏僻的边缘地带找到一家可以借宿的农户。免了大家的摸黑行路之苦,让这五人舒服地睡一觉,明日好进城。
走近山脚之下的村尾,一座几间茅屋错落相连的院落便呈现在了六人的面前。院落不大,篱笆围墙,石块垒搭起来的石台石凳,看起来勾造得很是别致。
院内,一老妪正低头在一只簸箕之上,分简已截好的药梗估摸着放入旁边的瓦煲之内。旁边一只老母鸡张着松散的翅膀,带着三四个半翼未丰的小鸡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散落在老妪的周围兜兜转转。后边左边的茅屋内犹在冒着缕缕的白烟,似正在烧煮着什么。
金刀客叩门进院向老妪作礼道,“老大姐,你可安好呀。哥儿几个是赶巧路过贵村的外乡人,因天色将晚难以续行。故厚颜相求,借宿一晚,不知老大姐家下可允否?”
老妪则头细看,急忙放下手中的药梗还礼道。“老哥哥,实不相瞒。你们要借宿我家自是方便,就怕你们嫌弃老妪之夫现时落得这个呕心的扎骨伤痛之病,夜间相扰,难以安枕。”
“不,不,老大姐,得你给与方便已是万幸,又哪敢嫌弃主人之疾啊。如此咱几个就多谢老大姐了,烦劳你打点招待实是歉疚。”金刀客又是作礼抱拳谢道,一声招呼便把后面的四人让进了院内。
李秋生急得直往老妪安排的则房走,见着卧床就一屁股躺了下去,美美地闭了一下眼睛,“要是能再来一顿美味的佳肴就更爽了。”董老爷子跟在后头即讥讽道,“小子,你是饿傻了呢还是真装傻了。这几乎是荒郊野岭的,有你住有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想着佳肴美味啊,不如做梦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
李秋生顿时恨恨地盯了一眼董老爷子,没心没肺的说道“人家就只是说说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董老爷子收拾完房内的诸事之后,见李秋生仍然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气得一手揪着李秋生的耳朵就往往外走。嘴里还恨恨的骂道,“小子,让你睡,让你去较真。”
灶房内,老妪见爷俩一前一后走来。李秋生露出一副痛煞肝肠不能再挣扎的样子,急得直扮开董老爷子的手说道。“老哥,年轻人有什么做错的,你就体量一点,总不能用武力来解决吧。哎,算啦,你们入得咱家门就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自己动手搵食呢。”董老爷子急辩道,“老姐,你别这么说,要不咱几个就是罪过了,让这小子动动手脚步也是好的。”说罢用力一推,就把李秋生推入了灶房之内。
李秋生直起身子审视了一下灶房之内,简陋之极。除了一口破铁锅内煮着几碗稀粥,灶边放着一盘干硬的馍馍,其他的食材就看不见半个踪影了。发愣了一会儿,李秋生怨恨地直视着董老爷子囔道,“看吧,什么菜肴都没有,我怎么帮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