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个使女听得鬼婆婆如此一说,当即停下手来应了一声‘是’,起身便离去。
此时,房中只留下了两个还在相持互不相让的人。
见那俩个使女离去,鬼面人又甩了甩小脚道。“小子,难道你还不想放开你的脏手吗?我鬼面婆婆的耐用性是有限的。刚才有下人在这里我不好使恶,现在没人了,就是把你小子剁成肉酱我也不怕了。快放开你的脏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鬼面人说罢,又不客气的吼了一声,作势就要动粗。
李秋生这时又摆事出一副地痞瘪三的姿态说道,“哼,你这个鬼面人就是撵死了我,我现在也不放手。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无端捋来你这个鬼地方,现在你叫我放手就放手啊,你以为我会便宜你吗?”似乎真的不再计较眼前的生死了。
鬼面人又甩了一下小腿,还是没甩掉李秋生。心一横只得就势坐在椅子上,任李秋生这小子打起了死癞,自己却又下不得重手。
两人又对峙了一阵,李秋生还是像个死狗一样癞皮癞脸。
鬼面人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李秋生的面前晃了晃,冷冷笑道。“小子,这是从域外进来的精致匕首,你再不放开手脚,鬼面婆婆就要拿你的血来祭刀了。”说罢,猛然挥刀在李秋生的眼前晃了晃,眼睛里放射着凌利的凶光。
李秋生好像没当一回事似的,他一昂头,直视着鬼面人冷冷一笑道。“这样吧,把你的鬼面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的。我就放了手。”
鬼面人瞪时就惊呆在了当中,怒道。“就凭你,也想看鬼面婆婆的真容,你小子也高抬自己了吧。你真以为我鬼面婆婆就拿你没办法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罢了。别说你小子一个人,就是再多一百二十个,我也不放在眼里。”说着,又亮了亮手中握着的匕首,露出阴鹫的冷笑。
李秋生听罢鬼面人的话不惊也不怕反而大笑道,“你这话我就不爱中听了,我李秋生虽然命溅渺小,比不得你们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也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
鬼面婆婆又是冷冷一笑,说道。“是吗?你李秋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真是笑死我了,我眼前就站着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连令人闻风丧胆鬼器狼嚎的鬼婆婆都不知道?这世面怎么了?”
李秋生一摆此时的愤怒说道,“哎,哎,别跟我装你们的那一套,小爷不吃这一套的。想我李秋生生为人世,自小孤儿,几经风雨方得如此之大。哪能像经前那样让人欺负,压制。什么“聚义帮”“老叫化子”“鬼头邦”“官府中人”统统来欺负和压榨我李秋生,我到底那里做错了嘛?碍着谁?这个世界那么大,难道就没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我不信,不信,我要反抗,反抗!!!”说着,说着李秋生自己居然先流起眼泪来了。
“哈,哈,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你别怨恨谁?怪你自己吧!”鬼面婆婆即时又接着李秋生的话题说道,还是一副冷傲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吗?”李秋生恶狠狠的答道,瞅准时机,右手快如闪电般向鬼面婆婆的脸上抓紧去。
鬼面婆婆冷不防突受此侵袭,反应也是快如闪电般的阻挡。当即娇斥一声,右手并指如驱直向李秋生伸向自己面门的手射去。
可惜,鬼面婆婆的手终究是慢了半啪,李秋生的手已如钳子一般蒎在了鬼面婆婆的假面具上,随即当啷一声细响,鬼面婆婆的假面具已然滴落于。
顿时,在李秋生的面前露出了一副绝美娇艳如桃花的面容。展现在李秋生眼前的那里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冷酷无情的鬼面婆婆啊?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绝色女子嘛。
李秋生霎时大惊,立即松开了抱紧鬼面婆婆的小腿,眼睛死死顾盯着鬼面婆婆一眨不眨,嘴里嘟囔道。
“你,你,你,不是个老太婆?怎么会是个绝色的女子?这不可能,不可能。”
鬼面婆婆霎时也是大惊,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子面前露出了真容。
她一面极力掩饰着心里极大的落差,一面轻轻捡起那个假面具又缓缓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将她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掩饰了过去。
想以曾经少江湖高手名士想目睹自己的真容,末了都是事与愿违,落得个葬身刀光剑影黄沙覆土的下场。哪曾想今日被这个不惹眼的小子轻意就揭落了,是天意?还是情缘?鬼面婆婆一时陷入了沉思。
她冷冷地答道,“不错,这就是我鬼面婆婆的真容面容。你不是想见吗?现在你见到了,满意了吧。”
李秋生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犹如梦中戏剧演变一般。鬼面婆婆仿佛已变成了一座冰冷的石像,再不是那个神秘得让人害怕碰上就如见上阎王一样的鬼头帮主。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将起来,缓缓向鬼面婆婆作礼道。“李秋生无意偷窥鬼面婆婆的真容,请婆婆责罚!冒犯之处,即便就死亦无怨恨,只是苦了我那陷在京城的董嫣芷了。”说罢,作出一副甘于领罪受罚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鬼面婆婆的责罚。
沉默,沉默,房内除了两种不均称呼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外,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了。
就这样相峙了良久之后,鬼面婆婆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幽怨的说道。
“李秋生,你走吧,我留你责罪你又有何用?”
“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么情随人愿,缘为天语。”
“罢了,罢了。江湖路,天涯何处不相逢。”
“诀别苦,空留遗憾,两不安生难?”
“一缕情丝好,葬尽半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