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董嫣芷眼看着自己就差一步就可以自由了,半道上却刹出个磊大头来搅了浑水。
又见柳夫人和韩公子一时半会无话可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恨怒道:“磊夫人,你凭什么就束缚了我的自由。我董嫣芷即不是你家的一员,亦不是你家的下人丫环,更不欠你磊家的恩情债台。凭什么你儿子犯了病就要强加在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上。更别说心病心药医了,还不如说是你家公子纵欲成灾,色心重重,自取灭亡。”
“董嫣芷,你个狐狸精,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磊夫人一时怒火冲天的大声吼道,然后又对马管家悻悻道:“马管家,你叫几个丫环过来,把这个狐媚的董嫣芷拉到后院的西屋去,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许靠近她一步。否则,家法伺候。”
马管家不敢怠慢,当即大手一挥,几个丫环就从院内涌了出来直扑董嫣芷而去。
董嫣芷大惊失色,见势不妙,急忙往柳夫人和韩公子的身边躲。而磊府那几个丫环就像是着了鬼魅上身一样,根本就无视柳夫人和韩公子的存在,还是追着董嫣芷直扑过去。任由柳夫人在一边不停的反抗和咀咒,终是于事无济。
韩公子见势危急,欲待出面制止。早有马管家站在身旁阻拦道:“韩公子,此事与你无关。你虽是当下名流,万人敬昂,奈何这是磊府由不得你放肆。老夫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韩公子欲待不听,早有两三个小厮走过来左右开弓把他拉扯了个结实。
静静地定在那里,眼睁睁地眼前这一场无果的戏剧。稍待片刻,董嫣芷便被那几个丫环吆喝着捉回了后院的西屋。
磊府这一出闹剧,差不多纷纷扰扰了一个时辰总算落下帏幕。磊夫人李氏为了亲儿子的安危一反先前说好的事态,弄是把董嫣芷从新又扣押在了磊府。虽然不再是迎喜冲红,但是要你董嫣芷悉心照顾几日病人,谁保准这三五日内磊天异不借机搞事呢?
柳夫人和韩公子虽是据理力争,奈何人家是强势的磊府,没心情跟你杜府这一般闭情雅致的谈交情。终是一口一个逐客令,把柳夫人和韩公子以及同去的几个下人一齐撵出了磊府。
回府的路上,除了马车发出的嘈杂声,便是一片死静了。众人像雪打霜飞的茄子萎蔫了一样,心里似乎都闷着一口可恨的侮气,但是又不能一泄而快。众人只好像焖葫芦似的埋头赶路,沉默寡语。
韩公子终是个堂正的君子,见事情已闹到了这般不可开交的田地,羞愧地对柳夫人作礼说道:“承蒙柳夫人错爱,托与重事,不想事与愿违,实非韩某所想。韩某自觉无颜,抱歉了,柳夫人。”
“韩公子,你不必如此难过自责的,你已尽力了。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磊病夫来,董嫣芷就救回来了。不管怎么样,杜府还是要感激你的相救之恩的。想那磊夫人李氏也不是死不讲理的人,咱们且信她这一次三五日之期,不行再另想办法。”柳夫人安慰着韩公子说道,心中也是万分的无奈。
第六日,柳夫人早早地安排下人把杜府大门清扫了遍。一来是为了迎接董嫣芷平安归来,自是少不得热闹一翻;二来也是为了除侮去糟,清净门风。
这一日,韩公子也早早的就来到了杜府,他心里也希望磊府的磊夫人李氏能是个说话算事的主儿。那么,他一心相救的董嫣芷也会安全着陆,不会再横生枝节。
晌午时分,杜府大门前做好了所有迎接董嫣芷归来的架势。红绸飞舞,灯笼高挂,炮竹连绵。
下人来报,驿道上正有磊府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往杜府这边赶。前边那辆车坐的是磊府的磊夫人和磊天异,后面那辆坐的就是被送回的董嫣芷和丫环了。
片刻之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杜府的大门前停下。当先下来的就是一身华服丽彩的磊夫人和磊天异,后面陆续下来的就董嫣芷了。柳夫人见状,赶紧奔过去与磊夫人作礼,又与董嫣芷一翻相拥缠绵,方才引领众人入府。
正在这热闹的当儿,杜府门前的远道上又是一阵马声嘶叫,人声嘈杂。
只见几个捕快模样的公差,转眼就打马到了杜府的大门前,飞身下马大声喝道:“谁是董嫣芷?谁是董嫣芷?郡府大人有请,请跟咱们兄弟走一趟。”
众人当下大惊,柳夫人转身对望了磊夫人一眼,皆是一副惊惶不解的样子。热热闹闹的场面即时又像死灰一样冷却了下来,齐刷刷地张着几十双不解的大眼睛,干瞪着眼前这几个公干的差人,不知所以。
董嫣芷大惊之下,怯怯地渡上前几步,弱弱地答道:“官人,我就是董嫣芷。”
那几个公人也不搭话,拿过手中的铁链就往董嫣芷的身上套。
领头的公差随口喝道:“走,快走,郡府大人还等着你升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