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见此说道,“你被下了药,不要费神动了,越动越没劲!”
童玉锦想问他为什么要抓自己,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她知道自己问了也等于白问,幸好这些黑衣人被说话的人叫走了,她暗暗松了口气。
童玉锦瘫在地上,身子没办法动,可是脑子一起没有停止动,从早上日出动到晚上晚霞满天,又到月亮升起。
她想得没力气就睡上一觉,一觉醒来后继续想办法,周围复止,一天终于被熬过去了。
一整天她就被人喂了三碗水,饿得饥肠辘辘,前心贴后背,就在她觉得要饿得岔气时,一个中年汉子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柴房,站在门口再三张了张没人后,才转头看向童玉锦,张开嘴就是一口黄牙臭嘴,熏得童玉锦差点晕过去。
在一天当中童玉锦也不算没有收获,她听到外面有棍棒声,又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知道这里是某个暗卫的训练场地。
童玉锦并不知道,她想对了一半,这里是训练场地不错,可不是什么暗卫,而是死士。
中年黄牙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凑到童玉锦跟前,嬉皮奸笑,恶心的叫道,“小娘子,小娘子……哥哥来了,你高不高兴呀?”
童玉锦恶心的想吐,可是胃子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神情紧张而戒备的看向来人。
来人轻轻的移到童玉锦跟前,离童玉锦只有几个厘米的距离,他啧着自己的黄牙,“多水灵、多嫩乎的小娘子,可馋死哥了,你知道吗,为了你,哥可是打败了所有想进来的人,哥厉害吧?”
童玉锦暗暗吃惊,在训练营地说自己打败所有人,那功夫得好到什么程度,自己还能逃出魔爪吗?
可能看到童玉锦极度紧张、害怕,中年黄牙越发显得兴奋,竟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作为律师,童玉锦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过于紧张和戒备,刺激了变态之人的神经,让他越发兴奋,这可怎么办,神啊,主啊,请救救我吧!
童玉锦不停的在心中纳喊着神啊、主啊、上苍啊、大地啊你们都来救我吧!
也许是听到童玉锦内心狂吼了,居然真有人来了。
一个领头式的黑衣人走到柴房门口,声冷色威的说道,“出来!”
中年黄牙吓得拎起罗裤就往外面跑,童玉锦暗暗松了口气。
领头的黑衣人盯着童玉锦看了几息,直盯得童玉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感到莫名的恐怖,她的心就差跳出心口,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晕死过去时,那个盯着她的男人终于走了。
浑身戒备的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人再过来时,童玉锦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松懈下来的童玉锦哭了,她怕得哭了,难道自己要死在这个深山老林了!
夜已经深了,六个时辰终于熬了过去,夏琰跟着姜九再次出发了,他们紧慎而小心的走着,可是再怎么样紧慎,他们又被黑衣蒙面人堵上了。
这一次,夏琰和赵之仪两人分头行动,夏中浩带着姜九,保护他的鼻气不受血气影响,带着他跃上了树顶,用布包着他的头部,试着不让血气冲上来。
深山坳里
童玉锦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没力气了,无意识的动了动发麻的脚,竟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内心一喜,难道药效过了,高兴的试着站起来,虽然绑着手很不方便,但她还是忍住饥饿、忍住麻木挣扎着站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童玉锦小心的走到柴房门口朝外面看过去,也不知道夜究竟有多深了,外面空旷成一片,没人在练身手了,那些人似乎都去睡了,竟没有人来看着自己吗?不可能吧!
有可能,因为这里的人几乎都出阻击你夫君了,只剩下一些看守门户的死士,还有一个死士老大。
就在童玉锦觉得没人看着自己时,巡值的黑衣人好像朝这边走过来。
童玉锦连忙瘫回原位。
没过一会,两个巡值的黑衣人举着气死灯朝柴房内看了看,发现童玉锦闭眼仍然瘫在地上,啧了啧嘴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荤?”
“别急!”
“听说是个大官的女人,要是其他人,估计头儿自己就上了!”
“差不多!”
“走吧,连头儿都不敢上,我们就更不能了!”
“到别地看看吧!”
“行!”
……
听着声音越来越小,童玉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两个人走了,近段时间肯定不会再回来,自己应该找机会,对,找机会。
童玉锦再次站起来,拖着饿得走不动的身子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试着伸出一只脚,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又试着出了一步,可是没等出第三步,她就被不远处某间屋子出来的人吓得缩回了头,等了一会儿,挪到门口看了看那个出来的人干什么去了,竟是出来撒尿,娘的,运气怎么这么背?
一连试了几次,她都没有成功,难道要命绝于此吗?
童玉锦颓丧的用脚踢着柴房的茅草,开始只是小幅度的踢着,不解气,大幅度的踢茅草,茅草被踢得到了另一边,所以的茅草都被踢走了,可她自己仍然困在这小小的柴房里,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童玉锦走了几步,倒在踢到另一边的茅草上,半躺在茅草上,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了下来,她太伤心,太绝望了,绝望之余,她想到了夏琰,默默的念到,夏琰你怎么还不来?
想来的夏琰仍然被困在深林的外边缘,根本不得进来了,打斗、撕杀,让他仿佛疯了似的,几乎剑剑见血。
怀岭某胡同
祝文举接到暗信,看完后,得意一笑,“千里闻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困得动弹不得,看你能熬到几时?”
夏小开经过一夜追踪后,终于发现胖男人的藏身之地,挥了一下手,手下人四散围击。
深山坳里
哭得快要抽气的童玉锦突然听到了轻微的丝丝声,她惊得倏一下跳了起来,难道是毒蛇?难道自己是死于毒蛇,太好了,太好了,早死早超生,这样自己就不会被这些人凌辱了,童玉锦想到这里觉得蛇比人可爱多了,来吧,咬死姐姐吧,姐姐要超生回到现代,再也不要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了。
童玉锦死死的盯着丝丝发声的地方,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是没有蛇游过来,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没吃东西,身上的热量不够,让它感受不到自己这个热源?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蛇这个令人恐惧的物种,虽然它从没有主动攻击过人类,但它还是被人类归到了最恐怖物种之一。
蛇的耳朵已经退化,不仅听觉非常差,它的视觉也很差,只能看见近处的东西。那么蛇怎样知道附近有没有猎物呢?它一方面靠皮肤感觉来自地面或空气中极细微的振动,用全身的皮肤代替了耳朵,另外它嗅觉非常发达,靠伸舌头出来不停的晃动,分辨出不同的气味进行猎食,还有最重的一个,它眼睛已经退化,但它能捕捉到物猎物,靠的是它眼睛与鼻孔间的颊窝,颊窝就像蛇的红外线接收器,可以根据接收到的温度感知猎物的位置,它大部分情况下都以感知猎物的体温进行猎食的。
童玉锦知道蛇这一特性,她以为又冷又饿的身体让蛇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笑话,即便又冷又饿,只要活着,可能皮肤表面温度会低一些,可是体内绝对是36度左右,这个温度比蛇高多了,蛇要确定童玉锦的位置太易如反掌了!
童玉锦小心翼翼的朝丝丝声靠近,在死与不死之间,她还是犹豫的,只要能活着,谁还想死啊!
童玉锦慢慢的挪到了丝丝声之处,伸出一只脚轻轻踢了踢茅草,突然从茅草里伸出一只手来,童玉锦吓得当下就瘫倒在地。
那只手拔了拔茅草,露出自己的头。
心嘭嘭直跳的童玉锦,虽然浑身吓得发软,还是抬头看向露出来的头,突然惊喜的叫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来人是谁呢?
一个大家绝对想不到的人,谁呢?童玉锦一个月后的姐夫的仆从——阿德。
阿德伸出手伸童玉锦嘘了一下,并不多言,他艰难的从孔洞里钻了出来,钻出来之后,就给我童玉锦伸了绑,然后指了指孔洞,示意她先钻。
童玉锦也不矫情,她的身体娇小钻这个洞没问题,这个没问题是相对于身形大于自己的阿德说的,其实还是很难爬的。
当他们爬出来时,发现出口是一条小溪,两人从水中冒了出来,沿着小溪一路向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似乎出了深山密林,但是还是没有出山林,阿德抓了几条小鱼简单的烤了一下,算是裹腹了一下。
吃完休息了一会儿,童玉锦才有空问道,“你怎么会在哪里?”
“我其实是跟祝文举的过来的!”阿德说道。
“祝文举是谁?”童玉锦问完后马上自己反应过来了,“哦,哦,我知道了,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嗯!”阿德点点头。
童玉锦问道:“你跟他干嘛?”
阿德说道:“淮盐案最后一个未落马的官员,就是祝家了!”
“什么?”童玉锦吃惊的说道。
“夏候爷没有告诉过你吗?”阿德有些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回道:“我从不过问他的公务!”
阿德说道:“从六年前调查淮案到现在,就剩姓祝的没有落马了!”
“姓祝的也参与了淮盐案?”童玉锦惊讶的问道。
阿德回道:“嗯,当年他刚坐上吏部尚书不久,处处要打点,银子的来处几乎都来自漕帮和我们家老爷这边,可以说老爷敢参与淮盐案,他就是直接的主使者!”
“竟是如此,为何没有落马呢?”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阿德说道:“他在官场经营,根基甚深,上边讨好太后,下面心狠手辣!”
童玉锦问道:“那你盯他是?”
“公子让我搜集打倒他的证据!”
“收到了吗?”
“收到了一些!”
“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
童玉锦高兴的和阿德两人寻着太阳的方向往林子外面走去,可是他们竟不知不觉的迷路了。
这一迷路,竟让很多事变得意想不到起来。
夏琰和赵之仪在半道上与京城后调的龙行卫会合了,终于突破黑衣人的防线,跟着姜九一路往深长进发。
黑衣人没有想到夏、赵联手竟是如此攻无不克,活着的人迅速放了一个人回大本营,其他几个窜出了深山老林。
当夏琰和赵之仪找到大本营时,早已人去楼空。
姜九说道,“候爷,夫人的气味消失在柴房之中”
夏候爷命人掘地三尺,发现了一个通往外界的小通道,通道尽头是河流。
“爷,夫人可能是从水路被带走的”
“继续找!”
不知不觉中,离开童玉锦失踪已经三天了!
夏琰和赵之仪带着人马就差把大岭山翻遍也没有找到人,貌美如花的夏小候爷,第一次让胡茬长出了头,不仅如此,还越来越长,潦倒的不成样子。
京城
祝文举带着落败的黑衣人早已回到京城,他正站在祝检秋的书案前。
祝检秋问道:“夏琰还没有找到人?”
“回父亲,没有!”祝文举低头站在那里,偷偷掀着眼皮看着自家老头子,注意他神色变化。
祝检秋仿佛自言自说道:“人到底去了哪里?”
祝文举回道:“回父亲,营地人手基本上都去阻击夏琰了,让这个女人逃了出去!”
祝检秋的鱼袋眼抬了抬,“若不是用人,那几个都得死!”
“是,父亲!”
祝检秋继续喃喃自语:“逃出去?那么深的密林,猛虎野兽,谅她也出不去!”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祝文举问道。
祝检秋冷冷的说道:“趁他没有找到人之前,我去见见他!”
“父亲——”
“该来的总要来的!”
“是,父亲!”
怀岭深山
颓废潦倒的夏候爷接到属下送过来的密件,看完后,站在那里半天未动
赵之仪问道,“什么事?”
“终于来了!”夏琰眯眼回道。
“祝检秋?”
“是!”
“那你见还是不见?”
“锦儿都不知在哪里?”夏琰茫然的看向周围的密林,失魂落魄。
“据京城龙行卫的调查,没有见到夫人进京!”赵之仪说道,“夫人可能还在这座山里!”
夏琰听到这话蓦得狂叫狂吼起来:“可是山都翻遍了,人呢,人呢,我的锦儿呢?”
赵之仪吐了口气,“你见还是不见!”
夏琰抬头眯眼。
诚嘉十七年四月十四日夜
吏部尚书祝检秋密秘会见了淳于候夏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