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座位,见秦宠儿的座位上空空荡荡,百里九不由奇怪地问:“秦宠儿呢?”
一旁的安若兮见林诺雅出尽了风头,心里颇不是滋味,不咸不淡地道:“不知道。”
林诺雅环顾四周一圈,暗里抻抻百里九的袖子,示意他看过去。李茗祖的座位上也是空空如也,没有在。
她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这李茗祖显然是起了疑心了!
皇子们行完礼,就是各位侯爷,盛装的安平郡主娉娉婷婷地跟在镇远侯身后,进退有礼,仪态大方。
皇后见了她明显眼前一亮,招手唤她向前,上下打量:“哀家记得安平郡主小名好像是叫啊寻吧?”
安平乖巧点头:“谢皇后娘娘惦记,阿寻受宠若惊。”
皇后笑得愈加灿烂,眼中满是欣赏:“竟然出落得这般出息,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若非你跟在你父亲身后,哀家哪里敢认?”
“皇后娘娘依旧是雍容华贵,芳华不减,和阿寻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小嘴儿甜的,又乖巧伶俐,镇远侯夫人教养有方啊。”皇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镇远侯对自家女儿得意至极,笑道“阿寻,还不将你给皇后娘娘准备的贡礼拿出来?”
阿寻点头应是,身后就有宫女将一卷锦帛双手高举过顶,恭敬地呈上来。
阿寻接在手里,再毕恭毕敬地呈上去:“这是阿寻花费了一年零一个月的时间为皇后娘娘绣的千手观音,愿菩萨常佑我大楚,保佑皇上和皇后娘娘安康洪福,寿与天齐。”
“难得阿寻竟然这样有心。”皇后情不自禁地颔首赞赏道。
宫人将锦帛缓缓展开,席间众人顿时一阵惊叹!如浪潮一般席卷而过。
所有绣像里,千手观音最难绣,几百种法器,几百双形态各异的手,不仅需要精湛的绣技,还需要出神入化的画工和沉稳的耐心。
安平郡主小小年纪,看起来又活泼天真,竟然能够按捺住性子,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来绣像!
而且,所有的丝线绣里,金银线最是难绣,容易打结,毛边,这千手观音大多数丝线都是用色泽深浅不一的金线,成品栩栩如生,色泽流光溢彩,纵然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娘怕是也没有这样的功底。
席间众人连连称赞,帝后二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道有赏。
安平风头出尽,叩拜谢过皇恩,难免得意。
“若是哀家记得不错的话,安平今年已经及笄了吧?”
安平低眉垂目,恭声应是:“是的,皇后娘娘。”
“一家有女百家求,皇上,好像您还一直没有给安平指婚呢,是吗?”
皇上微微含笑,意味莫名地摇摇头:“许多年未见安平,竟然疏忽耽搁了。”
安平满脸娇羞,勾着手指头:“安平还小,还想在父亲母亲大人跟前尽孝。”
“哀家记得你小的时候,风风火火地跟在小九他们身后,天天跑得像个野丫头,是个直言不讳的爽利性子。怎么长大了,这样扭捏起来了?你心里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做主。”皇后笑着打趣,满脸和色。
安平心中一喜,眼波流转,羞涩地望了身后的百里九一眼,他正垂了头跟诺雅低声调笑,对于皇后的话充耳不闻。
一个姑娘家,断然是不能当着百官的面,直接说出自己中意的男子。但是安平那幽怨的一瞥,再加上她这些时日一直留宿百里府的传闻,大家也就心知肚明,这安平郡主的一片芳心,那是花落将军府了。
“安平的婚事,自然全凭皇后娘娘和父母做主。”她勾下头,一片心猿意马。
皇后“呵呵”一笑,似是心知肚明,轻抿一口茶水,低垂着眼睑:“哀家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权贵世家,是京中难得的青年才俊。虽然名声纨绔一些,不羁洒脱,但是家世,相貌,那都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