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胖子,背我回去!”
钱富贵自我安慰,已经接受陈景元“装傻”这个蹩脚理由,嘟囔道:“胖爷容易吗?背你出来,还要背你回去,这个月的福利,胖爷要分一半!”
“我伤成这样,你好意思?还差点儿被你埋了!”
“胖爷被你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魂二魄,赔偿胖爷的精神损失。”钱富贵据理力争。
陈无邪趴在钱富贵背上,浑身酸痛,又冷又饿,昏昏沉沉,他和钱富贵斗嘴,以此保持清醒。
千鸟峰,白鹭仙山三百六十座外山之一。
青道盘绕,蜿蜒而上,钱富贵健步如飞,灵活如猿,丝毫不像一个胖子。
来到山腰时,他速度稍减。
“什么人?”山道上,有人把守。
“千鸟峰弟子钱富贵、陈景元!”钱富贵低声下气,摸出腰牌。
“呵呵,是胖子和傻子啊!老实交代,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夜不归宿,禀报到长老那儿,你们是要挨鞭子的!”
月光石映照下,守山的是两个青年,居高临下,目光戏谑,胖子和傻子,在千鸟峰可是出名得很!
“两位师兄帮帮忙!”钱富贵挤出谄媚的笑,搜出两枚白灵晶,递过去。
“傻子的?”一个青年瞥向陈无邪。
钱富贵嘴角抽动,忍不住肉痛,又搜出两枚白灵晶。
“嗯,上去吧,遇上长老怎么说,不用我们交代吧?”青年满意的收起灵晶,威胁道。
“明白!”钱富贵连点头。
“一个傻子都能成为仙山弟子,呵呵……”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天才妻子,还不到十六岁,修炼仅三年,就已经是通幽阶的尊者,前途无量!姜师姐会答应婚约,真是鲜花插在插在狗屎上……”
“哼,你懂什么,姜师姐出自名门,最重孝道,父母之命,岂敢不从?而且,我觉得姜师姐是拿他当挡箭牌,追求姜师姐的人可不少!”
青年的低语,飘入陈无邪耳中,他不由轻笑。
山腰开阔地,有一片木屋,钱富贵背着陈无邪,进了一座偏僻小院。
嘎吱!
钱富贵将陈无邪放到木床上,陈无邪没有躺下,而是努力盘膝坐稳,虚弱道:“去给我弄碗热姜汤!”
“得,你是大爷!”
钱富贵翻白眼,拍拍衣衫上的泥土,忽然,红影从屋外闪进,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死胖子,你把我家公子带哪儿去了?”
“疼疼疼疼……快松手,耳朵要掉了!你家公子不是在那儿吗?”钱富贵哭道。
“啊!公子,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可怜的公子,快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红衣女子尖叫,扑向陈无邪,将他抱进怀里,一阵哭嚎。
钱富贵额头冒汗,连忙开溜。
“住……住手!”
陈无邪从红衣女子怀里挣脱,不住咳嗽,瞄一眼汹涌的波涛,好凶器,他差点被憋死。
“啊,公子,你怎么了?你难道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我是你最爱的侍女啊!啊,我可怜的公子,你一定是被打昏了!”
红衣女子张开双臂,梨花带雨,可怜兮兮,那副模样,我见犹怜。
陈无邪伸出手掌,撑住她压来的身体,严肃道:“我拒绝!”
嘎吱!
木床也发出拒绝的惨叫。
“哎呀,讨厌,请不要抓人家的胸部,会害羞的!”
徒然,红衣女子意识到什么,羞容僵住,好像见鬼一样窜开,盯着陈无邪。
锵!
寒光烁烁的长剑,搭在陈无邪肩膀上,她冷如寒冬,散发令人心悸的威势。
“你是谁?”
“陈景元!”陈无邪露出灿烂笑容。
熟悉的傻笑,让姜子欣的怀疑动摇,她摇头道:“不可能,你要是他,看见我怎么会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什么反应,叫你,小娘?”陈无邪噙着笑容,一脸坦然,与姜子欣对视,缓缓道:“你有个胎记,是一只凤凰鸟,就在……”
他目光下移。
“姜汤来了!”钱富贵在外面叫喊,以示提醒,担心看到什么不和谐的画面。
一声吆喝,打破屋内凝滞的气氛,姜子欣俏脸刷红,冷冷瞪一眼陈无邪,咬牙威胁道:“住嘴,你敢说出口,我就斩了你!”
陈无邪轻咳,丝毫不怀疑姜子欣的话。
“哼,明天我再来看你!”
姜子欣收剑回鞘,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咻”的弹出一只温润瓷瓶,落在陈无邪面前,并道:“我会收拾钟笑的!”
说完,她快步离去,脸上的肃然面容,把进来的钱富贵吓得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