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韵然,你就嘚瑟吧!莫云舟又不是迷魂汤,清醒清醒吧!”
坐在地铁里,宁韵然给老大发了一条短信:出来练拳啊。
老大这一次回复的奇快:找死啊。
宁韵然:不练拉倒。
老大: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你这小子不耐打。
宁韵然一看最后一句,脑门上差点没冒起青烟。
谁是小子?谁不耐打?
我打的你满地找牙满脸桃花开!
这天晚上,宁韵然破天荒地出去跑步,然后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休息。
长椅的另一端坐着一个身着运动衣的冷峻男子,背着路灯的灯光,看不大清他的脸。
宁韵然拧开矿泉水,仰面喝了一口。
“高峻在利用画廊里的书画交易做洗钱的中间人。他们现在主要是依托于一个叫做江淮的画家的作品。一位外籍收藏家买下了江淮九幅画作,已经卖出去了三幅,金额过百万,应该还会越来越高。”
“高峻收多少代理费?”对方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清晰。
“应该不多。他的主要目的是借由这些交易炒高江淮的作品,让他自己手上收藏的那三幅能在拍卖行拍出高价。”
“好好的艺术都满是铜臭味道了。”
“还有一个年轻的新锐画家蒋涵,似乎也想要和高峻合作。”
“我们会留意高峻和蒋涵还有画廊的出入账情况。”
“老大,我是和画廊那个新来的股东莫云舟一起听到高峻和蒋涵说话的。”宁韵然舔了舔上嘴唇。
“什么?”
“他还送我一双鞋,贿赂我要我保持沉默。”
“你收下了吗?”
“当然没有!我是意志那么不坚定的人吗?”宁韵然义正言辞地回答。
“……你是猪脑子吗?还是被门夹了?为什不收?这样就不用花钱买了啊!”
“我还以为你会表扬我经受起了一双鞋的诱惑!”宁韵然瞪圆了眼睛。
“你现在不收下莫云舟那双鞋,就是表明不愿意上他们的船。你明天恐怕就要失业了。”
“……那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莫云舟,就说我后悔了。”
“算了。以你直男思维的尿性,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如果真的失业了,就回来坐办公室每天做账户分析报告吧。”
“……直男思维是什么鬼……”
“和你一起分配过来的刘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我进来没两天就被你下放了。”
“好吧。我来替你回忆一下你和刘雨最后的一次聊天内容。刘雨问你,觉不觉得她新买的提亮眼影很好看?”
提亮眼影是什么?宁韵然想不起来。
“你瞪着大大的眼睛说——诶,你的眼屎竟然会发亮!”
“哦!我想起来了!然后刘雨就再不跟我讲话……后来她就离开队里了!”宁韵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是被我的话伤害到了?”
“省省吧你,你对刘雨没这么重要!就你这个情商,能偷听到这些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果那位莫云舟真的把你开了,我也认命了。”
男人揣着口袋站起身来,走入夜色之中。
只留下宁韵然心中不满到极点——被莫云舟开掉,该认命的也是我,你认命个鬼啊!
宁韵然拎着矿泉水,站起身来,用口哨吹着《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回家去了。
反正老大都说被开就被开,宁韵然心无负担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身着警服,笔挺帅气,跟着老大,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正在进行的画展中,当着众多收藏家和名流的面,将高峻和蒋涵带走。
然后那个一直假装淡定的莫云舟惊讶地看着她,目光里还有那么一丝小崇拜!
好酸爽!
一朝梦醒,想到自己还没有被莫云舟开掉,宁韵然只能认命地继续做一个上班族。
来到电梯前,宁韵然碰上了江婕,她立刻和宁韵然吐起了苦水,说昨天晚上接到经理的电话,意思是蒋大画家又有了新的要求,画廊还要为她重新布置。
宁韵然同情地看着她,就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宁韵然打了个哈欠迈进去,才发现站在电梯里的竟然是莫云舟。
他应该是从地下车库上来。
“莫总早。”江婕立刻打招呼,脸上笑得春光灿烂。
“早。”莫云舟微微颔首。
宁韵然也打了声招呼,然后故意站到了江婕的另一侧。
唉!你一个大股东合伙人,想什么时候来晃就什么时候来晃,为什么非要来和员工抢电梯呢?
电梯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有戴着手套的工作人员扶着一幅蒋涵的油画挤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
江婕为了给油画让地方,向前行了一步,莫云舟侧过身,直接来到了宁韵然的面前。
低着头的宁韵然看见莫云舟的西装纽扣,再往下不自觉又看到了曾经被自己“关照”过的地方,真的是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