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流微微一笑,“嗯,归家。”
待她们都走了之后,北流这才两眼放着光儿冲了进来。
“小娘,先头里没有顾得说,咱们长安城中出大事儿了!”
十八娘夹了个肉丸子,放在嘴里头斯条慢理地嚼着,直到吃完了,方才问道:“赵义都避开二皇子的风头了,咱长安城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要不说咱们沈氏厉害呢!大人一出手,连黑羽卫的段指挥使都倒了。陛下将玉娘指婚给了段指挥使,段指挥史来沈府问清楚咋回事,谁知道是咱大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转眼禁卫军就抄了那段齐的家,都说那段齐富可敌国,连那里头的青砖都是金子做的呢!”
东珠猛地点头,一脸的艳羡,“奴特地去看了,好家伙,那运金砖的车队,车头进了大明宫,车尾还在段指挥宅子里呢!还是当皇帝好啊,不费吹飞之力,就白得了这么多金子!”
北流白了东珠一眼,这人简直掉钱眼里头了。
“咱们大人把小娘疼进了骨子里呢,那段齐想害小娘腹中孩儿,所以大人便一出手就打了他个落花流水。”
十八娘听着北流巴拉巴拉的对沈泽一通赞美,心中颇有些疑惑,这实在是不太符合沈泽一贯隐忍低调的样子。
当初他能够假装宠爱武归那么些年,就不是一个行事冲动的人,怎么此次像是个疯子一样呢?
十八娘想着,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过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
沈泽看重的不是她,而是他腹中的孩儿!
这可是李世民同沈泽的后代血脉,也可能是唯一的血脉联系了。
毕竟沈泽心中十分清楚,十八娘活不过十八岁,这辈子或许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承载着他希望的孩子,怎么可以被害呢?
再一个,他此番借着十八娘的名头,露了这么一手,一来是想用这雷霆手段,镇住那些想害李子期和十八娘的牛鬼蛇神;另一方面,也是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看看,站在李子期背后的,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说要你死,你就得死。
李唐绝对和赵楚是有一拼之力的!
十八娘皱了皱眉,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起来。
沈泽如此做,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离起兵已经不远了?
是了,赵义苛政陡增税费,又出了四皇子乱了龙凤,皇后自裁之事,接连着又是雪灾又是地动,夺储和党争愈演愈烈,大楚已在风雨飘摇之际。
就像沈琴来寻十八娘站队一般,的确站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父亲的确偏疼于我。今日咱们有收到侯爷的飞鸽传书吗?”十八娘将筷子轻轻地放在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