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归看到一旁吐得昏天暗地的沈耀,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小心的挪了个位置,背对着沈耀,又抱着沈泽的大腿,继续哭了起来:“泽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夫人惹您不高兴了,是奴给您讲了一个笑话,逗乐了你;还有你生病的时候,都是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你;你想吃鱼,我特意寻了南方的大厨,手里燎了好些泡,才学会了做鱼。”
说着,她撸起袖子,将手递到沈泽面前,指着手背,凄声说道:“你看,这里还有几个没有消失的印子呢。泽郎~”
她这一句呼唤,千娇百媚,几诉衷肠,听得捂着手的孙婆子一个寒颤,我滴个妈呀,原来沈大人竟然好这一口,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你做的这些事情,老婆子也为大人做过呢!做奴婢的,可不就是主人生气,逗他乐;主人生病,照顾他,主人想吃啥,就给他做啥!老婆子比你还能呢,主人婆娘要生孩子,老婆子还会接生。这么说来,大人应该喜欢的是我才是啊!”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被孙婆子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
武归只觉得后面的几万句情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沈耀只觉得很想笑,而沈泽,看了满脸褶子的孙婆子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大榕树顶上的沈十八娘,笑得快要从树上掉下来了,姑娘你万般都好,就是颜值太低啊!
沈泽面无表情的看了孙婆子一眼,终于开口说道:“那平安扣你是从哪里来的?给我吧。”
孙婆子摊开手,手中果然放着一个玉质低劣的平安扣,上头挂着一个泛黄的香包,那香包上正是用十字绣绣着一朵并蒂荷花。
这分明就是当初鲁萍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证据。
武归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沈耀和孙婆子都不由自主的看了沈泽腰间一眼,他那腰间恰好挂着一个武归新做的香包,针脚细密,如今正是莲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所以上头恰恰应景的绣着一朵并蒂莲花。当真是讽刺!
孙婆子同情的往沈泽头上看了看,大人哟!你头上的草都长了三尺深了哟!
“鲁夫人身边的袁麽麽,大人您还记得吧!她说鲁夫人撞到了武氏的不轨之事,捡了这么个平安扣不出三天就死了,真是做孽哟!老婆子一时贪心,就去把她偷了来,想诈几百两银子使使……还望大人赎罪!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啊!”
沈泽低声说道:“还有那本册子。”
孙婆子惊讶的从怀里舀出一本小册子,往沈泽手中塞,武归突然之间跳了起来,扑过去就想撕烂这本小册子。
沈泽的手轻轻一挥,书就到了他自己的怀中。接着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武归一掌劈晕了。
坐在树上的十八娘,看得心中大惊,她一直以为沈泽和沈家其他人一样,就是个弱鸡书生,沈庭之前也说,沈泽不喜人练武,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
这一招抓云手,不苦练个上十年,是绝对不会有如此奇效的。她敢说,沈耀连沈泽的手的残影都没有看到。
沈泽对着沈耀,轻声说道:“耀儿,我们回去吧。武夫人得了急症,大约活不过十日了。你去回春堂请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