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倪荫指的方向,他们又行了大概七八里路。
大丙吊着膀子大汗淋漓,脸色煞白,伤口钻心的疼,好像一块滚烫的铁烙在上面。可他咬紧牙,一声都没吭。
倪荫瞥一眼,停了下来。
“累了,就在这歇会。”她说得任性,没管其它人,自已先坐下来歇着了。
大丙好似松了口气,嘴上说着:“婆娘就是不顶事!”也找了棵树坐下来,大口喘息着。
倪荫踢了虾米一脚,问:“有消炎药吗?”
“有。”
“碾成沫,洒他伤口上。别死在路上,还得费劲挖坑把他给埋了。”
“哦。”
大丙气道:“你个臭婆娘!你咒谁呢?”
倪荫无视,坐在一边吃东西,都是从其它人那里搜刮来的,她要吃饱了才有力气逃。
虾米过去给大丙拆了绷带上了药,再重新包扎。大丙疼得冷汗直冒,倪荫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已经开始免疫,边看边咬着鸡翅,津津有味。
大丙不时摞狠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你全家!”
倪荫白他一眼:“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吧!”
“丙哥!电话!”
手下从包里取出卫星电话递给他,大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谁打来的,故作镇定大声嚷嚷:“老子没空!”
倪荫看出端倪:“是巴沙?”
大丙不吭声,心里头明白自已这么做不光彩,多少仍有些底气不足。
她摇头,说:“这个电话你该接。”
大丙闷声闷气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你抓到了人、说你迷了路、说什么都好,总之稳住他,别让他起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一定猜到了。”
大丙怔住,“对啊……”接着,懊恼得直拍大腿:“你为什么不早说?”
倪荫眼白给他:“我还说你该多读书呢。”
眼下不是争执的时候,巴沙为人狡诈,疑心病很重,这会一定召集人马赶过来围剿了。若想东山再起,这批钻石是他唯一的希望,拼了命他也要抢回来!
大丙不再耽搁,命令兄弟们加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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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皮带一下下抽在楚刀身上,郝姐缩在角落里不敢看。
soe站在对面,冷眼看着。
楚刀被吊在树上,裸露的上半身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血直往外渗。
soe抬手示意,鞭子停下。
“你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soe来到楚刀面前,阴鸷的双眼盯着他,就像草原上的饿狼,随时都会冲上去撕咬。
楚刀缓缓抬起头:“我没有骗你。”
soe皱了眉,转身:“把他脚筋挑了。”
“呵呵……清理门户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一个外人动手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横插进来。
soe顿住脚步。
手下全部将枪口对准声音方向,soe转身,眯起眼睛:“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