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传来锋利的爪子撕裂了肉体的声音，小妖伸手抹去脸上的热意，仰头看着小白缓缓跳入地上，嘴边的白毛上还挂着一滴血珠，月色下莹莹闪光。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但该有的残肢断臂却没出现，小妖再次抬头找了找，复又好奇低头询问小白：“暮离哥哥，你刚刚在空中吃什么东西吗？不会连骨头都不剩吧？”摊开手上的红色，撇撇嘴。

凤凰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扇子依然摇得轻巧，只是看向空中的眉头微皱，听到小妖那句俏皮话，凤凰将视线落在小妖染血的脸上，手不禁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绢，几步步到小妖身前，将扇子收到袖中，一手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一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落下的血迹。

小妖惊得说不出话来，顾不上还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暮离哥哥，眼睛直直地望进凤凰深深的黑眸中。

耳边轻轻传来热气，令小妖心口痒痒的，整个人此时有点乱糟糟的，但凤凰接下类的一句话，瞬间将她敲醒！

“小妖——你还没告诉本上仙呢——究竟——”

下巴下禁锢的力度，令小妖头仰得更高，想要躲避也无能为力，左顾右盼的眼神最终无奈的轻吐口气说：“凰——你觉得我瞒了你什么啊——”

凤凰看着小妖狡黠地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垂在身侧的纤手慢慢顺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爬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上，轻轻覆上，热意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心间。

猛地下巴被松开，随即迎上的是一双温热的唇。小妖顿觉心中警铃大作，他竟然当着暮离哥哥的面吻她，急急推开他，后退一步，看到小白原本扬起的头，接触到她的目光时立刻扭开了，但眼中闪烁着的紫光，令小妖心口钝痛。

努力深呼气几口，不在意的笑笑，转头看着凤凰脸上的怒意，故作笑道：“这么多人——你突然就吻下来了——我肯定会心慌啊——”

凤凰看着小妖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刚才的血腥味淡了不少，仿佛世间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似的。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凤凰扬出扇子，潇洒地转身离开，但背影中说不上来的落寞，令小妖心中自责万分，她何尝不明白，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来自己的掩饰，声音顿顿冲那道背影喊道：“凰——你去哪儿——”

声音出口时，连小妖都未曾想到竟会是那么的苦涩，他们真的越来越远了吗？他在瞒着她，而她却也瞒着他，自双方都清醒来，他们却再也回不到桃花林时的时光了。

凤凰停顿住，背对着小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着说：“本上仙现在去处理下你暮离哥哥刚吃剩的骨头。”

一阵风不经意间迷住了小妖的眼睛，痛意就这样袭上黑眸，晶亮的东西顺着脸上的疤痕一滴一滴汇入衣襟，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第一次蹲在地上环住双膝嚎啕大哭了起来。

但这次凤凰和暮离都未上前来安慰她，反而是一直躲避在柱间的寒衣上前，也慢慢蹲下身，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嘴中喃喃着：“为什么看见你哭——我也心里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