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是缓刑……”
没等他说完,陈雅达打断道:“小刘,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真不行,校委会那一关过不去,学校毕竟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你说你这样……唉,也怪我,没问清楚。”
刘汉东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不录用我是吧。”
陈雅达道:“这样吧,我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工作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刘汉东转身就走,来到校门口,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告诫自己要勤快一些,扫地打水擦桌子这些活抢着干。
刘汉东回了短信,说领导很欣赏自己,让妈不要挂心,一定好好干。
发完短信,他骑上摩托,没戴头盔,一拧油门冲了出去,风驰电掣般行驶在大路上,此时唯有高速飚车才能发泄他的苦闷。
不知不觉,摩托车开到港口附近的保税区,刘汉东忽然想到混码头的杨竹松曾经为了詹子羽的悬赏追杀自己,这笔帐还没和他算呢。
姓杨的开了一家货运公司,就在保税区附近,刘汉东在路边找了一个开集装箱卡车的司机,一支烟的代价就问明白了公司所在地,开着摩托过去了。
杨竹松正在公司开会,他的生意主要在码头一带,没他的允许,外面的货车进不了港口,为垄断市场,手下养了一批打手,不过平时都散养在外面,需要行动的时候才电话召集来。
“今天开会呢,主要商量投资开个货代公司的事儿,海关、港务局这边的关系都很铁,闲着也是浪费……”杨竹松正滔滔不绝的讲着,忽然一声巨响,玻璃渣子扑面而来,一辆摩托车冲破了落地窗飞了进来。
来的正是刘汉东,他居高临下从货柜上冲下来,正好撞进杨竹松的二楼会议室,下车揪住杨竹松就是一顿猛掏,打的他像个大龙虾一般佝偻着,其余股东们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打电话叫人。
杨竹松被打得吐酸水,还没看清楚下手的是谁。
刘汉东暴揍他一顿,才揪起他衣领子,将人推在墙上问道:“还认识我是谁么?”
杨竹松这才看出是刘汉东,心里就是一寒,因为对方路数完全摸不清,这小子实际上不是混社会的,他一没地盘,二没小弟,纯粹就是单枪匹马的猛人,下手极黑,不考虑后果,偏偏命又特别好,把詹子羽打成重伤,把张宗伟宰了,硬是判二缓三,逍遥法外。
碰上这号人,你江湖辈份再老,手底下兄弟再多,一点作用都没有,人家根本不尿你这一壶。
“你想怎么样,划出个道道来吧。”杨竹松很硬气,他知道求饶没用,反而折了自己的派头。
刘汉东没搭茬,将杨竹松拽过来,一脚踹出去,整个人横着飞出去,撞在会议室的大鹏展翅油画上。
把码头老大揍了一顿,刘汉东心情稍好,扶起摩托车发动起来,开着下楼了,正遇到几个家伙拎着棒球棍冲上来,刘汉东猛轰油门,摩托车直接压过去,将他们逼得节节后退,左手抄起摩托头盔,哐当一下砸翻一个人,在一楼大厅横冲直撞一番,然后扬长而去。
杨竹松被扶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痛苦万分道:“轻点,肋骨断了。”
“大哥,怎么回事,这小子是谁?”
“还能是谁,刘汉东,纯粹就是一个疯子!”
“大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人做了他!”
……
淮江岸边,野花烂漫,大堤上停着摩托车,刘汉东斜坐在上面抽烟,刚才发泄了一通,心情略微好了些,但没持续很久,因为他知道打了杨竹松,又给自己惹下了无穷的麻烦。
但是不教训杨竹松,自己心里总憋着也不是事,反正老子已经是有案底的缓刑犯人了,正常社会已经不接纳了,不如破罐子破摔,混社会算了。
想明白这个,他心中豁然开朗,开始盘算怎么开始混,先去给KTV看场子,然后弄一帮手下,找王星借点钱买几台车,做土方生意,不就是成天和人打架么,这业务自己太在行了。
“妈妈,对不起,我实在没能耐干别的。”刘汉东默念道。
夕阳西下,刘汉东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铁渣街,街上电锯声,电焊光不断,车水马龙,污水横流,电线密密麻麻,沿街楼房伸出无数晾衣竹竿,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如既往的喧嚣杂乱。
108号门前,停着一辆体形庞大的丰田红杉suV,还有一辆奥迪s8黑色轿车,锃亮的流线型车身,R20的巨大轮胎,让刘汉东口水四溢,这车4.0T的八缸发动机,520马力,顶得上五辆紧凑型轿车,而且还是全时四驱,脱困能力比一般suV还强,刘汉东也只在网上看过图片,没摸过真车。
忽然他灵光一闪,不对啊,铁渣街可是城乡结合部棚户区,谁能开得起二百万的豪车?而且还配着保镖乘坐的红杉大型su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