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位师兄生性孤僻,自七年前那一战之后因为元气大伤,更是隐居青埂峰再不问世事。不要说旁人了,就是我这糟老头现在亲自过去,只怕也会吃闭门羹的。”张山人说着,摇头捋了捋稀疏的胡须。
“能稳居珞珈榜榜首的高人,自然不是普通人能见得到的。”林崇点头。
“既然如此……”张山人知道林崇不是那轻易便会退缩的人。
果然林崇大笑了两声道:“可我林崇又不是那普通人。这世上还没有我想见而见不到的人。”
“切莫切莫!”想到林崇之前的事迹,张山人慌忙摆手道,“我知道王爷的厉害。只是我那位师兄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王爷若是强攻,到头来救不了谷雨,只怕反要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山人尽管放心,我是有求于人,又不是两军对垒,怎么会强攻?”林崇道。
张山人失笑:“王爷此言极是。是我小人之心,多虑了。”
别过张山人,林崇即刻去了思源阁,见林珑已经醒了,关切道:“怎么这么快就下床走动了?大夫不是说你要静养?”
林珑一面上前扶着林崇在靠里的太师椅上坐下,一面道:“大夫是拿医治普通伤患的那一套在医我。可我是练功伤了经脉,又不是受了外伤。何况我自小习武,这点小伤怎么可能难倒我?”
林崇缓缓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看出来父亲情绪有些低落,林珑上前一步在林崇膝边蹲下来,抬头问:“爹有心事?”
看着女儿红润的小脸,林崇叹息一声,轻抚着林珑的头,将自己与张山人的对话讲给她听了。
“良可哀?爹说的可是剑仙良可哀?”林珑两眼放光。
习剑之人,大多将剑仙视为遥不可及的偶像,甚至很多人会在家中做了神龛将其供起来早晚祭拜。敬畏之情可见一斑。
所以听说林崇要去大荒山青埂峰,林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崇看着林珑兴奋的样子,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丫头全然不在乎所习功法可能会伤及自己性命这件事,反倒一心想着剑仙去了。
但转念一想,林崇不禁从心底里笑出来——成大事者,必要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性子,随我!
见女儿开心,林崇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点头道:“这位剑仙是张山人的同门师兄,张山人不会武功尚且可以参透‘无名功法’的破绽,那良可哀必定可以彻底解决你经脉逆行的问题。我会即刻命人……不,我亲自去一趟大荒山……”
“父亲,”林珑打断了父亲的话,目光坚定地道:“我想自己去大荒山找剑仙。”
林崇闻言微微一顿,接着坐直了身子看着林珑道:“从襄阳城到大荒山路途遥远,你现在身上有伤,经脉不稳……”
林珑急着摇头道:“您也说了那位剑仙生性孤僻,十年来闭门谢客。既然是我有求于他,至少要亲自前去,才能略表我的诚心吧?退一万步讲,总不能让堂堂剑仙为了给区区一个小丫头治病就离开青埂峰千里迢迢赶到王府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