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了我?”列宁轻蔑的一笑,嘲笑道:“借你两个胆!搜查令上说严禁我们离开这幢建筑,只要在这栋楼里,我想去哪就去哪!”
亚历山大傻眼了,他一把抢过桌上的搜查令,仔细的查起来,果不其然,上面确实只说了不能离开克舍辛斯卡娅宫,至于其他的,一个字也没有。
亚历山大局长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都听着,严密的监视所有的出入口!只要他敢出这栋楼,直接就给我击毙!”
列宁到没有想离开克舍辛斯卡娅宫,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整幢房子被警察和宪兵团团包围,仅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出得去,就是冲出去了又能做什么?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捷尔任斯基身上,只要铁面人能突出重围,能将消息送出去,他受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否则,就算他今天能冲出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相对于整个俄国革命来说,他个人的安危确实不算什么。
实际上事情到了这一份,列宁对捷尔任斯基的突围行动是异常的担忧,敌人有心算无心,而他们是完全没有准备,这一路上恐怕是千难万险……
列宁的猜测确实没错,捷尔任斯基的突围行动一开始就很不顺利,铁面人刚刚从克舍辛斯卡娅宫后门出来,没走过一条街,就遭遇了警察的盘查,警察们打算将捷尔任斯基赶回去,可铁面人怎么肯答应,党中央的安危和革命的成败希望全压在他肩上,只能进不能退,哪怕是硬碰硬,他也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将消息传出去。
交火很快就发生了,第一回合特科占优势,直接就解决了拦路的警察,可就在他们想继续前进的时候,埋伏已久的敌人终于露出了獠牙,两挺马克沁机枪封锁了街道,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闻讯而来的敌人会越来越多,那时候特科将面临被围剿的局面!
关键时刻,特科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前仆后继生生的用血肉之躯趟出了一条血路。付出惨重代价打破了街道的封锁,但捷尔任斯基面临的局势并没有太大的改观,各路口桥梁处都是警察和暗探,而他手头的力量大大缩减,并且在刚才跟马克沁的对射中,弹药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硬闯的话把握不是很大,尤其是敌人的后援像闻到血腥的猎狗一样紧紧的追在后面,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
“我们必须分头行动!”捷尔任斯基面色严峻的说道,“格奥尔吉。你带五个同志从北面突围,剩下的同志跟我从西面走,记住,遇上敌人的岗哨不要硬闯。我们的任务是传达中央的指示,要机动灵活的绕开他们,一定要将党中央的指示尽快的传达给负责指挥武装起义的彼得沃夫斯基同志,这是最严肃的政治使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完成!”
捷尔任斯基选择了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在他来只有有一部分人能完成任务就算成功,但是他太低估了敌人的决心。随着他们突破封锁的消息传递到亚历山大局长那里,这个胖子是雷霆大怒,立刻将彼得格勒的所有警力全部集中起来重重设卡,发誓一定要将特科一打尽!
彼得罗夫斯基是跟着格奥尔吉从北面突围的。当时他们六个人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街头巡逻的警察,像玩捉迷藏一样躲躲藏藏隐蔽前进。说真的,这种捉迷藏游戏很不好玩,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至稍有差错就可能惊动敌人。那时候将要面对的是重重围捕。
彼得罗夫斯基小心翼翼的躲避在墙角边,小心的探出头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特铸造桥(这真是桥的名字)头一队警察的一举一动。
“有几个人?”格奥尔吉在他身后问道。
“一……二……三……五……十”
越往下数彼得罗夫斯基的心情就越恶劣,对方一共有十个人,如果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倒是不怕这点人。可现在经过连番恶战,同志们弹药所剩无几。实在不敢随便浪费,就算能硬闯过去。可是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有一定的距离,你能保证下一次还能硬闯?
有人建议道:“要不我们绕路吧?”
格奥尔吉摇了摇头:“不可能绕路了!铸造桥桥是通往圣彼得旅馆最近的桥,武装起义的总指挥部就在那里,如果不从这里走我们要饶两个大圈子,而且那两条路一样要过桥,还不止过一座桥,你们能保证那些桥上没有敌人把守?”
“那怎么办?硬闯?”彼得罗夫斯基焦躁的问道。
格奥尔吉摇了摇头:“硬闯肯定不行,谁能保证桥那边没有敌人?”
又有人建议道:“要不我们偷偷的泅渡过河?”
格奥尔吉指了指天空中的日头:“如果今晚的阳光没有这么灿烂,我会同意你的意见,但是现在,除非敌人是瞎子,否则肯定会有所察觉的,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河面上有水警,如果我们真的泅渡过河,那时候河中央的我们就只能当靶子了!”
彼得罗夫斯基气恼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我们的任务吧?党中央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我们了!”
“当然要完成任务!”格奥尔吉坚定的说道,“但是要有策略,就像费利克斯同志说的,我们不能硬闯!要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没长翅膀,总不能飞过去吧?”彼得罗夫斯基哭丧着脸问道。
格奥尔吉笑了:“飞过去当然不可能,但是我们可以将敌人引开!”
彼得罗夫斯基眼前一亮,他想起了这一路突围的经历,敌人在关键路口桥梁上的防守确实很严密,基本上将市中心喀山岛、斯帕斯基岛和无名岛这一片区域编织成了一张。但是驻守在络节点上的警察和宪兵不是没有漏洞。这些家伙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就会一窝蜂的一拥而上,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守备力量,或者只留下很少的守备力量,往往被他们带着在街区转几个圈圈,就成了一盘散沙,然后他们就可以原路突破。
格奥尔吉立刻就制定好了战斗计划,将仅剩的六个人分为两组,一组两人,一组四人,格奥尔吉将带领后者负责诱敌,而前者将隐蔽埋伏,等敌人被引开之后相机过桥。
格奥尔吉将为数不多的弹药重新分配,将大部分留给了相机过桥的彼得罗夫斯基,“这些弹药就留给你们,你们后面的任务更加艰巨,记住,成败在此一举,过桥之后直奔彼得格勒旅馆,去找彼得沃夫斯基同志,请他主持局面!”
做完最后的交代格奥尔吉重重的握了握彼得罗夫斯基的手,接着毅然决然的带着三个同伴向桥头的敌人发动了攻击,激烈的枪声响彻桥头,隐蔽在暗处,彼得罗夫斯基着格奥尔吉的诱敌队渐渐将敌人带离桥头,直到桥面上再也不到敌人的影子,他才含泪目视了格奥尔吉消失的方向一眼,然后带着仅剩的同伴快速的冲上了桥头。
彼得罗夫斯基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当踏上桥头的那一刻,他的心砰砰直跳,远眺了一眼河对岸,在远方大涅夫卡河畔坐落的彼得格勒旅馆遥遥可望,只要到达了那里,就可以完成党中央的重托,就可以挫败敌人的阴谋。彼得罗夫斯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加快了步伐,他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彼得罗夫斯基快步的向河对岸冲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桥头的阴影里影藏着一挺马克沁机枪,更没有注意到,这挺机枪已经牢牢的锁定了他和他的同伴。
随着隐藏在桥头的敌人一声令下,乌黑的枪口中陡然喷射出一道鲜亮的火舌,铺天盖地的弹雨瞬间将他和他的同伴打翻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