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猛彬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捂着腹部,只说自己突然胃疼难忍,便留下副队长带着队员继续探矿,他骑着马准备回满归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急性胃穿孔,
吕建、柳眉、林汉琛对冯猛彬的话身心不疑,见冯猛彬推说胃疼不肯吃饭,就安排他在木刻楞的板夹泥房子里休息,但冯猛彬执意不肯,非要和林汉琛睡外面的篷,
拗不过他,吕建、柳眉只得让冯猛彬和林汉琛睡外面的帐篷,
半夜,突然感到有些烧心的柳眉很难受,睡不着,为了不影响累了一天的吕建休息,柳眉就蹑手蹑脚地起來,走出房子,站在空旷的户外欣赏月光,呼吸伴着松香的清凉空气,
柳眉正出身地看着夜景,不经意间,发现冯猛彬和林汉琛住的帐篷里有光亮透出,影影绰绰地还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弯腰弄着什么东西,
柳眉心地善良,怕是冯猛彬胃疼病犯了,就走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柳眉走到帐篷跟前儿,伸手撩开帐篷的门帘,帐篷里点着一盏马灯,借着借着暗黄的灯光,就见冯猛彬背对着帐篷门跪在地上,弓着背,两只手好像在小心翼翼地捧着什么东西在吹,
“冯猛彬,你那里不舒服啊,冯队长……”柳眉向前走了几步,同时嘴里关切地喊着冯猛彬,
听到柳眉的声音,冯猛彬身体-动了一下,而后慢慢地转过身來……
柳眉一声尖叫,当时就呆立在那里,整个人都被那恐怖之极的一幕吓得失去意识了:就见冯猛彬满手满脸都是粘稠的鲜血,地上,一具男尸赤身裸体的仰卧着,一道骇人的刀口从胸口一直拉到腹部,内脏器官流了一地,意味熏天,
更令柳眉惊恐得难以名状的是,冯猛彬手里竟然捧着林汉琛的人头,其颈部断裂处的肌肤呈锯齿状,一看就是被人用很大的力量从身体上硬拽下來的,
这还不算完,见柳眉被吓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冯猛彬发出桀桀的怪笑,并不停地向林汉琛的人头呵气,不一会儿,原本坚硬无比的人头就变得像果冻一样松软而富有弹性,冯猛彬满意地一笑,张开大嘴,将蛇进食一样,那个人头果冻吸进了肚子里,
吸完了林汉琛的人头,冯猛彬意犹未尽地一舔嘴唇,看向柳眉,眼睛变得血红,嘴里喃喃自语“我还要吃人头,我肚子好饿……”,旋即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逼近柳眉,
柳眉就感觉腿象焊在了地上一样,扒都拔不动,她瞪大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冯猛彬一步步靠近自己,并伸出沾满了黏糊糊的血液的一双手,试图要左右夹住柳眉的头的时候,柳眉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吕建救我……”
这当儿,帐篷的门帘“呼”地被人掀开,吕建手持利斧闯了进來,嘴里还骂着:“冯猛彬,你敢欺负柳眉,我杀了你……”
原來,吕建睡醒一觉,发现柳眉不见了,就起身查看,结果一出门就听见柳眉的高声呼救,以为是冯猛彬心怀不轨,要侮辱柳眉,就顺手抄起门边劈柴禾的父子冲进帐篷,要教训冯猛彬,
可是,一进帐篷,吕建也被冯猛彬状如恶鬼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用力将手中的斧子扔向冯猛彬,并趁他一躲闪的的间隙,抱起柳眉就往外跑,
冯猛彬拎着斧子,满脸鲜血地在后面追赶着,
吕建素來体弱,加之又抱着柳眉,脚下不由得磕磕绊绊,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被脚底下的草窠子一挡,抱着柳眉就摔倒在地,
柳眉倒在地上,两眼发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一截木头一样,吕建心中大恸,看來柳眉受刺激太深,已经被吓傻了,
可是,吕建还未來得及查看一下柳眉的情况,冯猛彬就追上來了,
月光下,一个满身是血、口角淌着哈喇子、手里拎着一把利斧、状如恶鬼的汉子,与一个斯文瘦弱,却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妻儿而毫不畏惧的男子,无声地对峙着,
吕建知道自己绝无胜算,但是,出于一个男人保护家人的本能与责任感,他还是要拼尽全力一搏,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为妻儿争取哪怕多一分钟的生的机会,
斧起、劈落,一道寒光闪过,吕建仰面跌倒,随之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