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宰生”的无良司机看看一脸凶相的胖子,再看看在一旁抱着膀儿“虎视眈眈”的看热闹的我,旋即向沈涵投去自以为凶悍的目光:“不是,坐车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又没逼着你们上车,干啥呀这是,这话说得也太狠了吧,想扯事儿是吧?”
扯事儿是东北土话,就是找茬儿、惹事儿的意思,很明显,这司机既有点儿惧怕天生一副黑社会模子的胖子,又想找回点儿颜面,就挑柿子捡软乎的捏咕,想迁怒沈涵,出口怨气。
沈涵那没理司机,只是低着头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见状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小姐,找啥呢,是不是耳环掉了?”
“我在找砖头儿,这人怎么看不出眉眼高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暴脾气实在忍不住了…..”沈涵话说了一半,那个司机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跑得跟刚溜完冰(吸毒)的兔子似的出租车,胖子朝怒气犹自未消的沈涵一竖大拇指:“服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挺流氓的,今个儿算是见到真流氓了,大姐,以后就求您罩着小弟了。”
“好说,好说,都是社会人儿,互相给面子呗。”沈涵大大咧咧地一摆手,率先进了绿波宾馆的大门。
进了宾馆,我和胖子到前台登记订房间,一问,好家伙,正赶上旅游旺季,就剩一个四人间空着两张床,还有一个一宿780元的套房。
我和胖子心疼的一哆嗦,但还是咬着牙为沈涵订了那间套房,至于我俩,则凑活着住进了四人间。
在登记期间,热情地接待小姐不遗余力地开始向我们介绍各种旅游项目,还说可以给我们打六折,听得沈涵是心驰神往,当即就要报名
当然,我和胖子可没有这游山逛水的雅性,尽管沈大小姐在这方面是跃跃欲试,但还是被我和胖子坚决加以拒绝了。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必须立即、马上请沈涵好好吃一顿大餐。
看着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沈涵,我和胖子也心有不忍,就同意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将背包之类的东西都放在了沈涵的套房里,然后才出去找饭店吃大餐。
要说这满归的饭店,给雅克什也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不外乎就是煎炒烹炸的正规店、火锅店、烧烤店三种而已,我们一女二男在正街上转了一大圈儿,也没商量好要吃点什么。
沈涵到底是小女生,一路溜达,最可没闲着,从路旁随处可见的一个露天烤串摊点儿买了一大把的烤鱿鱼、羊肉串之类的小吃,一边不住嘴的大嚼着,一般吵吵快饿死了。
我和胖子看着她贪吃的小样,肚子里也有点闹腾了,就随口问了烤串摊点小贩一句,这里有什么特色小吃没有。
“呵呵,要不要辣椒?”小贩手里忙活着翻捡烤串,应对着顾客,忙里偷闲回答道,“你们外地的吧,那就去老魏头鲜鱼馆吧,能吃到新鲜的细鳞鱼。”
细鳞鱼属于冷水鱼,肉质细腻鲜美,非常名贵,清代曾为皇室贡物,现在由于人类的过度捕捞,已经几近灭绝。我和胖子此前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如今听说还能品尝到这种极品美味,不由食指大动,准备去大快朵颐一下。
问明了老魏头鲜鱼馆怎么走,我一拉仍对着烤毛蛋、烤??蛄等烤串垂涎欲滴的沈涵:“走吧,傻子,哥请你去吃好吃的。”
七拐八拐地走了10来分钟,我们在路人的指点下,在一处不起眼的胡同里,看到了一间矮旧的平房门口立着一块半新不旧的大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六个毛笔字:老魏头鲜鱼馆。
那毛笔字开头的“老”字和结尾的“馆”字最后一笔都被有意拉长,并象一堆乱毛线一样曲里拐歪的延伸到字体下方,冷丁一打眼,就跟一道符咒似的。
“草,你丫纯是走火入魔了,看啥都象鬼画符,难不成这饭馆是牛鼻子老道开的,专门招待师太?”胖子不以为然地挤兑了我一句,欣欣然地推开鲜鱼馆的大门,走了进去。
大概经过火车上的两档子事儿,我真是有点儿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了。想到这一层,我自嘲地一笑,同沈涵一起走进了鲜鱼馆里。
这鲜鱼馆外表看着寒怆,里面倒是别有冬天,设计的就跟老式食堂似的。偌大的空间里,没有惯见的吧台、包间、服务员,只是散乱地放着木质的圆桌和长条板凳,一群群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围坐在木桌前,正觥筹交错地吃着喝着。
我和胖子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到这里点菜必须去东面墙壁上刻意抠出的橱窗,也就是所谓的传菜口去自己点菜、自己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