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封红包用欠条的吗?几个女孩子纷纷投射过来鄙夷的眼神。
看着秦北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傻小子二百五似的。
“不要念了……”小貂的泪水夺眶而出:“姐夫都怪你……好好地非把人家弄哭了不成。”
但那个女孩子并没有结束,继续念道:“今筹备店面,从秦北处借得人民币六十五万元整,以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息,三年内还清。落款,借贷人,胡小貂,年月日——”
那个女孩子一边念着,忽然愣住了,定定的看着小貂,嗖的一下,目光又定格在了秦北脸上,一副惊讶的不能置信的模样。
“这这……这是真的?快告诉我我有没有做梦?!”
“小貂遇上贵人了啊!”
“怎么我没有小貂这么好命?那位姐夫,你还包小三不?看看我咋样?”
众人传看着那张借条,秦北拿到手里,随手撕掉了。
“我都说不用打借条,她非得打,还托琳琅转交给我——这笔钱我也没打算让你还啊,就当是你叫了这么多天姐夫的奖励!”秦北说道:“别哭啊,这可不像你。”
“姐夫姐夫,你缺小姨子不?”
“姐夫姐夫,我也可以叫很多天!”
“苏琳琅,收下我的膝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姐!”
六十五万,很多吗?大概不是的,现在在京华市,随便一套七八十平的房子,都得百万出头。
六十五万很少吗?大概不是的,从秦北来到京华市,从小貂认识秦北开始,前后也不过十来天儿的功夫。秦北不但帮小貂调理隐疾好得差不多了,还无私的资助小貂,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秦北暂时住在苏琳琅那里,不过是小貂和苏琳琅合租过一段时间,不过是小貂叫过几声姐夫而已。
“这个小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肥猫躲在一边,看着被众女围绕的秦北。
“不应该呀,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老炮也往这边张望着。“会不会就是个普通朋友?或者咱们猜错了,六爷光顾这里不是因为这里还有个后台老板,而是……”
肥猫眼睛一亮:“你是说……六爷和这个美女店主?”
老炮道:“那我可没说。但哥哥妹妹的,谁不知道是咋回事啊?你看六爷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认过干妹妹?干妹妹干妹妹。读四声也是可以有的。”
肥猫跟着银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嘎嘎嘎。”
俩人正瞎捉摸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瞪圆了眼珠子。
崔艳彬听到外面说话的声响,从店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被围绕在众女人群中的秦北,呵呵笑着迎了上来,“秦先生,您总算来了,不枉我专程过来一趟。”
“呦!这不是六爷么?”秦北笑着打了个招呼,趁机从众女包围中冲了出来,再不出来,苏琳琅的目光都快把他杀死一千遍了。
“可不敢当,我比你痴长几岁,不介意的话,叫声六哥我就很知足了。”崔艳彬右臂横在胸口,深深弯了一下腰,给秦北来了一个足足九十度的鞠躬。
“六哥六哥……可别这样。”秦北连忙搀扶,他并非不明事理见到谁都想揍一顿的主,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贬我一寸,我扁人进马里亚纳海沟。
“不不,你别打断我。”崔艳彬撇开秦北,仍旧是把腰弯了下去:“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答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一躬,你当得起,也必须当得起,要不然就是不给我老六面子。”
“这这……快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老炮瞪圆了眼珠子,还使劲的揉了揉眼,“六爷居然对这小子这么尊敬,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跟着葫芦七兄弟们闯江湖的老人儿们都知道,这七个兄弟里面,当初最狠最拼命的,正是这位六爷,七兄弟在议事堂商量事情的时候,崔艳彬一般不发表意见,但只要发表意见,那基本上肯定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这么彪悍的一个爷们,居然在一个年纪轻轻,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面前,弯下了腰?还拒绝了对方阻止他的举动?
肥猫抬脚在老炮屁股上踹了一脚,老炮怒道:“你踹我弄甚?”
肥猫道:“疼不疼?”
老炮道:“废尼玛话,我踹你一脚你试试?”
肥猫道:“那就不是做梦了,这小子在六爷面前都这么吃得开,肯定是个我们都惹不起的主啊……”
两人感叹了一番,灰溜溜的跑了,心底已经有了主意:以后别管在什么地方遇到这位爷,一定礼敬有加,千万不可得罪。
中午聚餐,酒过三巡,崔艳彬告罪一声,去下洗手间。
经过秦北身边的时候,拍了拍秦北的肩膀。
秦北知道他大概有事要说,这里莺莺燕燕的人多嘴杂,于是也跟着站起身来。
两人净了手,在楼下找了一个静谧的卡座,点了两杯清茶。
崔艳彬道:“当年我们七个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发誓同生共死。我是老六。老四是郭崇明。我知道他的死,跟你有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