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观雪悟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甘敬这一天在早晨的瞬间有了突破,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整理所得,终于能诠释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于人而言,最大的恶应该是什么样的?
甘敬的理解是超脱。
从社会中超脱,从种群中超脱,不把自己视为大众的一员,这就是普遍道德意义下的恶。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当一个人从心态上超出了种群时,他便要为恶了。
心灵发生变化,整个人却仍旧在社会的体系之中,那无疑就会有矛盾和碰撞,影片中的汉尼拔把别人的“失礼”作为自己吃人的一个理由,这便是不把自己视为人了。
甘敬很收敛,很小心,没有过多尝试让自己代入到角色的情感当中,他有点感觉,这种复刻整合必须是件谨慎的事情。
之前他曾和老陈说过表演艺术中的体验派是放大一个人自我观念里的恶意部分,而自己整理资料的手段是属于表现派。
可演员表演起来不是完全按照派别划分来的,此刻甘敬就是混合平衡着表演方式,既有体验派中的挖掘自我,也有表现派的模仿学习。
当天晚上,甘敬订了飞抵宝岛的机票,顺带着通知了两位保镖同行。
第二天中午,他把窝在中戏的周咚雨给喊了出来。
“哟,这不是大影帝嘛,怎么想起来您工作室旗下的一个小小女艺人了?”刚一见面,周咚雨就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
甘敬有点纳闷,明明电话里喊她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见面反而换了个模样。
“我关心关心工作室艺人的成长没毛病吧?”甘敬笑了笑,“说说吧,在中戏里都学了啥?”
周咚雨“哼”了一声:“我学的可多了!台词、表演、形体……”她balabala的说了一堆,也不见刚才的生气模样了,反而神气的活灵活现。
甘敬一边看着菜单点菜,一边不断的点头,等她说了一通停下喝水的时候才轻巧的说道:“正好,我还喊了你们系主任郝戎,等下我再问问他你的表现。”
女孩一下子丧气了,整个人好似没了精神:“我还以为是两个人吃饭呢,你喊他干啥?喂!和老师一起吃饭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我可没觉得。”甘敬笑眯眯的,“你不要把他当老师,当成一个老朋友就好。”
周咚雨还没答话,推门声伴着一个声音就传了进来。
“老朋友啊,那答应朋友的话可要兑现的啊,不然那就太不够朋友了。”郝戎走了进来,看向阿甘,“你说呢?”
女孩有些茫然,不知道主任这话是什么意思。
甘敬学着她茫然的样子,对着郝戎眨眨眼睛,招呼道:“快坐下,我请你吃大餐,够朋友吧。”
郝戎毫不客气的揭露道:“你答应有时间去学校给我上一节课呢!嗯?有这时间吃饭,我倒情愿你跟我去学校里带带学生,分享下表演经验。”
“哎呀。”甘敬略显夸张的接过郝戎脱下的外套,替他挂上了衣架,“我去教学生,我一个高中生去教学生,这不闹笑话嘛。”
“达者为师,达者为师,说几遍了。”郝戎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甘敬笑眯眯的,也不接腔,只是说道:“没看到周咚雨也在吗?在你学生面前注意下你师长的形象!”
“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