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 莫非是这只妖兽的名字难道还是同门豢养的? 冷醉尘心中生出几个疑问,见到对方气势汹汹的质问,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答话,而是冷静的看着对方,揣摩着对方的来意。 两支飞剑降到地上,一男一女两个身穿紫阳宗道袍的修士从剑上跳下来,皆是青年人的相貌,二人身材修长,男的剑眉星目,女的美貌如花,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眼看上去倒像是神仙眷侣。 正海子见到对方的相貌,有些畏惧的向后缩了缩,没有出声。 来的男修刚一落地,随即对着冷醉尘大声的喝道:“你胆子好大,竟敢杀我养了二十多年的灵宠。” 旁边的女修也是一脸寒意,似非常生气。 可冷醉尘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从御剑而来到此时质问自己,根本都没有看一眼地上已死的妖兽,反而很直接的向自己发难,倒很像是依着事先安排好步骤行事。 初时还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惹出了祸事,眼下冷醉尘仔细一想,显然这是对方蓄意为之,无论自己杀还是不杀这只妖兽,都无可避免的会被对方算计进去。 只是让冷醉尘想不通的是,从自己拜入紫阳宗以来一直异常的低调,连认识的人都没几个,而且自己从不惹是生非,与这二人素不相识,又未起过冲突,他们为何要针对自己? 尽管想不通,但冷醉尘心中还是有了底,只能见招拆招了。 看了二人一眼,冷醉尘随即拱手笑道:“在下事先不知晓这只妖兽乃是同门豢养的灵宠,只是见到它没人看管,且有伤人之心,一时救人心切,没收得住手,实在是抱歉。” 这番简单的几句话也点出了自己并不是故意杀它,而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出手,况且你自己没有把灵宠看管好,似有纵兽伤人之意,就算错也是你自己有错在先。 那女修的脸上寒气一盛,出言斥道:“你信口雌黄,疾风虽然调皮了些,但它向来温顺,在我调教之下早已不是普通的妖兽,怎么可能会有伤人之心?” 冷醉尘知道既然对方是故意挑事儿,必然会胡搅蛮缠,自己几句话是不可能将他们打发得了的。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占住道理,免得把官司打到仙师那里反倒理亏。 冷醉尘也不生气,而是向旁边侧移了两步,把他身后的正海子露了出来,口中淡淡的说道:“两位同门,这便是证据,可能你们确实是养了这只灵宠多年,但妖兽始终是妖兽,看它的妖力还尚未开化,兽性未除,偶有伤人之心也属寻常。” 此时正海子的样子有些凄惨,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道袍有数处被利爪抓破,破口处沾染了鲜血,腿上还有被尖牙咬穿的伤口,虽然现在血已经缓缓的止住,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被兽类所伤,而且受伤的时间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男修见状眉头一皱,随即说道:“我们并未见到当时的情形,仅凭你一面之词又让人如何相信?或许是他自己术法不精,行走山路时摔伤也不一定,偏要诬陷是被疾风所伤。” 一个固元境的修士行走山路会摔伤自己?见对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着瞎话,冷醉尘在好笑之余,也感觉到了对方不会罢休的态度。 这时男修对着正海子出声喝道:“你自己说,是不是被疾风伤的?你可要想清楚,若是胆敢随口诬赖,就算禀报到天冲子师叔祖那里,我也必不让你好过!” 天冲子师叔祖,是如今掌管宗门刑罚一事的仙师……原来这二人应是无字辈的同门。 不过听了对方的话冷醉尘又觉得,你二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赤裸裸的威胁低代弟子,会不会显得太嚣张了些?这是太过于无视自己,还是他们的背后有所倚杖,在宗内向来如此行事? 冷醉尘怎么越来越感觉这紫阳宗就像是个邪道宗门,昨天还见到有人伏击同门,今天又遇上弟子出言无状,搬弄是非,栽赃嫁祸,放言威胁,这行事风格可不像是在灵界享有盛誉的正道大宗啊。 转眼向正海子望去,冷醉尘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大胆的说出实情,他始终还是相信紫阳宗的高人不会如此的是非不分,就算是为了脸面,好歹也要保住宗门清誉吧。 哪知正海子有些怯懦的望了望对方两人,又有些惭愧的看了一眼冷醉尘,尚未出言,冷醉尘便心叫不好,只听正海子断断续续的小声说道:“弟子……半途遇上无回师叔的灵宠……有点害怕,跑得急了些,不小心被山石草木刮到……或许……或许疾风是想与我嬉戏……” 话还未完,便被男修打断:“果然如此,我的疾风一向乖巧听话,只是喜欢与人玩乐,他自己也承认了,你现在有何话说?” 洞天福地里面所养的金蚕吐丝织就的道袍能被山石草木刮破?冷醉尘听着正海子口中的妄言,目不转睛的盯着正海子,但正海子的眼神与他一接触就急忙转了开去,再也不敢看他。 冷醉尘奇怪的并没有发怒,而是变得更加的冷静,而心里也警觉起来。 正海子前不久才在自己这里得了好处,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那番欣喜应不是假象,还想安排女弟子来伺候自己,怎么现在转头就把自己卖了?不想从自己这里谋取好处了? 而且从正海子此刻的表现来看,若不是与这二人合谋算计自己,那便是被对方的身份吓住,两相比较而言他更加不看好自己,所以才说出违心之言。 这样看来,这二人的身份应不只是宗门弟子这般简单,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们寻衅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就在这时,冷醉尘的耳中传来一阵细语之声,其他人并未听见,正是暗影传音于他。 听了暗影的话,冷醉尘这才稍微明白了些,同时也放弃了辩解的打算,只是对着二人淡淡笑道:“不如我再去抓一只来赔给你如何?” 女修斥道:“我养了二十多年,疾风已与我们心意相通,再抓一只来能一样么?无知!” 冷醉尘的笑意渐渐变冷:“心意相通?都是畜生,又有什么不同?” 女修横眉倒竖,怒道:“敢骂我,找死!” 手臂挥动间,一柄飞剑向冷醉尘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