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事已至此,为何还抵死不认?依我看,你还是招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卫宏站在奄奄一息的张曙面前,语气沉稳的道。
张曙吃力的睁开眼皮,瞥了卫宏一眼。卫宏无论是在市面上还是在朝堂上都很出名,张曙也见过卫宏的真尊,因此知道卫宏这个人。看清楚来者是卫宏以后,张曙吐了口气,十分虚弱道:“卫先生,老夫不知道你究竟是受人蛊惑,还是有意陷害。老夫只知道,从未派人害过你的性命。既然是子虚乌有之事,老夫又何必承认?”
闻言,卫宏眉头微皱:“张大人,如今已经证据确凿,你竟然还要强言狡辩。那两块布刺客身上遗落下来的布,皆是从你府上流出来的。若非证据确凿,我岂能武断行事?”
张曙喘着出气,盯着卫宏的双眼,有一句没一句的道:“单凭两块布,便能断定是老夫所谓,这不是武断又是什么?京城用这布料的人,多之又多,你为何不怀疑别人,反而偏偏怀疑老夫?依老夫之见,你所谓的证据,根就不是这两块布,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卫宏没想到这张曙如此精明,竟然直接就猜出卫宏的证据,最主要依靠的不是布料,而是张曙以前在工部任职过。后面的话不能明着,卫宏先是将牢里的狱卒打发出,待牢里只剩下卫宏和张曙后,卫宏轻声道:“张大人,卫某且问你一句,你以前可否在工部任职过?当初吴郡修建堤坝庙祠的款项,是否都经过你之!”
刚才还甚是颓废的张曙,听到这话,突然来了精神。在沉默片刻后,张曙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一声:“不曾想,卫先生为难老夫,是因为当年吴郡的一件贪污案!敢问卫先生与颜思义是什么关系?”
卫宏眼睛一转,随口言道:“并无关系,卫某如此行事,只是为枉死的冤魂伸冤罢了。当初吴郡修建堤坝庙祠,所花款项之巨令人咋舌,你和吴郡刺史见财起意,从中克扣大量钱财。后来事情败露,你二人便将黑锅扣在了颜思义的脑袋上。先是令颜思义被捕,随后杀人灭口,让颜思义将罪名坐实,而你二人则逍遥法外。是也不是?!”
听完卫宏的一番话,张曙愣了一会儿,片刻之后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牵动了伤口,令张曙一阵猛咳,脸色如蜡纸一般难看。等缓过劲来以后,张曙一字一顿道:“好一个颜思义。蛊惑人心的事当真是了得!哪怕是已命丧黄泉,依旧有人为他肝脑涂地。”
到这,张曙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卫宏。反问道:“老夫且问你,吴郡一案你知道多少?你对颜思义又有多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