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此话怎讲?”范义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懂外面的人说的话,挠着头皮追问。
我扳过他的肩膀,将他推出去:“你忘了,当初我和凤公子可是一路人。从他那里我可是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刚才那几个人说过他曾教我说的那种话。在豢龙城世代生长的人可做不到说得与凤青轶一般好。”
豢龙城世代以来,说的话大抵还留着许多五百年前的东西,但凤青轶说外面早就是多国并列,群雄逐鹿,就连话语都变了又变。
当然,他们也要学古文字、古话语。所以凤青轶初掉进来时,和我说话才没阻碍。
“主子,那我们更应该上报殿下——啊!”范义话未说完就被我推出去。我朝他挥着手:“你快照我说的去做,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几个鬼祟的人出现确实不是范义心里想象的“大事”。
昨天范义帮我去城里取书简时,我在后院藤条椅子上假寐。他们就以为我睡着了,竟然在不远的地方小声议论起来,不过主要是一个姑娘在说,其他人多半负责听。
内容无非就是想办法摸清楚我的行踪啦、要抓我的小辫子啦,还有就是商量要不要直接把我弄死。
说话如此猖狂,但声音又不是之前我的罪过的那些人,他们在商量的时候用的是曾经我觉得好玩,赖着凤青轶教我的那种语言。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敢直接冲到豢龙氏的道观里来谋算害人,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当然,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我在这里静养这七个月已经懒惰不少,他们出现得正是时候,就拿来练练手吧。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可当范义窃到敌情告诉我时,我当即差点就摔杯子了。丫的竟然商量弄什么迷魂药给道观里的这些道人们吃,然后还要给我喂那什么“诱情药”,让我这个未来的城主夫人当众失身,还要让狐狸颜面尽失。
“想法如此毒辣,她和我的哪一个仇家亲近,你可有眉目?”我紧扣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心下细细考量着这个说着谷外人话语的女子这样做的缘由。
不过,不管她出于何种缘由都不可能成功就是了。就算玄真观这样周密的防卫她能带人潜进来,显得几人身手都不错,也不见得就不会翻船。
范义闻言立时就摇头,而且,还三缄其口,将说不说。我见他堂堂七尺男儿第一遭露出这种表情,立时明白此事不简单。
“是心悦狐狸的人?”我问。想要让我在大婚前名声扫地,还想羞辱狐狸,多半是暗中将一颗痴心全都倾在狐狸身上的姑娘了。若非如此,怎么会想出这样卑鄙的贱招?
“不……不是。”范义立马否认,旋即又将自己的心一横,道:“属下一路跟踪,发现几人进了公卿大人的别苑。”
凤青轶的别苑,不正是建给谷外来的那些人住的?他们不是军队吗?里面怎么会有女眷?
“范义。”我冲他眯起眼睛,“不如,我们也来探一探那个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