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生的好俊俏,芳龄几何啊?”我一边打趣着绿俏,视线也不着声色的扫了整个一楼厅堂一圈,并没有看见可疑之人。
绿俏老成一笑,玉指戳了我的肩膀一下:“这位公子,奴家只是一个小丫头,不卖身。”话刚说完,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扭头看去,范义正扶着楼梯尴尬的挥手:“走。”仅一个字,都像是极力憋出来的。唉,今天真委屈这块木头了。
到了雅间,绿俏吩咐小厮端上最好的果茶糕点之后,又从门边的墙取下一片画着美人的竹简递过来:“两位公子看看还想点些什么乐子?”
“给爷拿过来!”我往案几后面低矮的椅子上一歪,兴致勃勃的拿过那片竹简,还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下巴做苦思状。
端正跪坐在一旁的范义面无表情的拿过我手里竹简扫了一眼,随后便兴趣缺缺递回去:“我们是专程来一睹醉芜姑娘芳容的,不点其他乐子。”
绿俏闻言,杏眼转过来俏生生看着我。呃,小娘我是不是演的太过了?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端起酒杯道:“对对对!我们就等醉芜姑娘一人便好。瞧爷这记性,该罚!小爷我自罚一杯!”
说着,我举起酒杯还不客气的仰脖子喝的一滴不剩。
“既是如此,请两位公子再次稍候片刻。醉芜姑娘一会便到,奴家先行告退。”绿俏掩着笑退出去,就剩下我和范义大眼瞪小眼。
我又倒了杯酒,然后咧着嘴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道:“吾演的怎样?很像吧!”说罢,我还自豪的大喇喇歪在椅子上。
“像。”范义瞄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却没有端起的意思。
“还是你识‘真金’不像某些人,除了说吾笨,就是嘲笑吾。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世界第一吗?疯子!自大狂!”我犹自说着,又灌下一杯酒。
我得意的笑,却听见范义不急不缓道:“就是太夸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毛头小子。”
我:“……”
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姿飘然而至。她一袭嫣红的水裙恰好衬出姣好婀娜的体态,斜梳的云髻将散不散,丹凤眼、柳叶眉,白若初雪的肌肤上一抹朱色的唇瓣微然轻张,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儿家的风流……
心里升出惋惜,如此美人竟然协同卑鄙之人给小娘的龙群下毒,等你落在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扯出一个大大的桃花笑来掩饰心里的愠怒,两个手指拈着酒杯朝醉芜举起:“豢龙千般美色,果然不敌坊间一美人呐!醉芜姑娘,出尘若仙、莲步生辉,小爷我心倾矣!”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我也不管她喝不喝,自己端着酒杯就仰头饮尽。放下酒杯的刹那,我看见醉芜也堪堪放下杯子。
“小女子醉芜,有幸得两位公子前来捧场,不胜感激。”她媚然一笑,整个房间都生出暧昧的色彩来,“不知两位公子是想听曲,还是想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