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轶温润的脸上泛起薄怒:“你……”
“卫靖远,”我打断凤青轶,从包袱里翻出软筋散砸在地上:“这是什么?”
“软筋散,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他懒洋洋的开口,似乎这软筋散出现在我的包袱里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只觉一股怒火直窜心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挥开凤青轶的手臂走到卫靖远的面前,掂起脚,照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惊愣了在场的所有人,我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卫靖远,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说话间,我抽他脸的那只手微微发颤——是气的。
卫靖远怔愣在原地,许久之后他垂下眼睑拂袖离开。“祁灵玉,你早晚死在自己的无知里!”
他这话一出,我竟忍不住嗤笑出来。呵!死在我自己的无知里?不是更有可能死在你卫家的狼子野心下吗!
自那之后,卫靖远再没来烦我。
我也没分析出来他为何要把那两包软筋散丢在我的包袱里,难道就是为了报复那天我爹故意让他跪在地上的事?想不出来,我也懒得浪费精神去想。
之后日子,我每天在玄真观里沐浴斋戒三次,入定冥想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抄抄经书,日子过得好生悠闲安静。
当然,这只是我想象中的日子。实际上,当我的怒火消下去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就像卫靖远说的那句话——我迟早死在自己的无知里!
我抽了卫靖远的脸,就等于我抽了整个卫家的脸……
换句话说,我动了连我老爹都不敢动的权臣!我勒个去!这下可真是引火上身惹宽了!卫靖远这几天闭门不出莫不是正在想着找由头把我这个还没登上大位的新任城主给灭杀在道观里吧?
越想越有可能,我也不去凤青轶的那里听他讲外面的故事了。
除了应有的斋戒沐浴和入定冥想之外,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挖空心思想着怎么缓和自己和卫靖远的关系。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日里我怎么就不多向爹学学怎么顺官员的毛呢?
送礼是最简单直接的,但是想着卫靖远不缺金不缺银,更不缺绫罗绸缎、书本器玩,我竟一时不知道该送个什么“大礼”来顺这“卫狐狸”的毛。
我悻悻地趴在被子上叹气,妙言也垂头丧气地陪在旁边。她那双杏眼偷看了我多次后,终于试探地问道:“姑娘,你这还为那天打了卫大人的事烦心?”
唔!连妙言都瞧出端倪了,要是卫靖远到豢龙城一说,我还不被卫家一人一脚踩死啊?
“我就是想送他份礼缓和一下关系。”我不耐烦地抓过枕头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我爹已经敲山震虎了,我再敲岂不要被卫家这只大虎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