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月儿呶了呶嘴,道:“那还是算了。小气!”
盘月儿不知他这小尖刀,是龙水峡中大洞主送的,是一组暗器中的一支,仅余这一支了,怎么可能随意送人。
月光下,盘月儿又闻到木莽子身上发散出来的香味儿,瞪大美眼看木莽子凝神静气刻字,越看心中越欢喜,她也是唱歌的高手,即兴轻声唱起一首歌儿,歌声婉转缠绵:
“今晚月儿,又圆又亮,
跑到湖心,水面之上,
风儿轻吹,妹儿轻唱,
我有嘉宾,中心喜之。
夜如何其?夜色未央。
哥哥千万,不要着忙。
一刀一刀,用心刻之,
笔划越深,情意越长。
月亮月亮,从此不回,
永远住在,水的中央……”
这原来是一首流行歌儿,被盘月儿即景大幅度改成了现在这样。
木莽子听这歌儿,想起瞫梦语在龙宝塘唱山歌的情形,忘了刻字。
盘月儿温柔笑道:“看样儿,你觉得好听?”
木莽子觉得她的声音像龙宝坑相思谷上的仙女的歌声一样美妙,有一种魔力,但不想让她更加误会,便笑道:“比夜蚊虫的叫声,稍可好一点。”
盘月儿道:“你对我笑了,当然就是觉得好。”
这逻辑,木莽子不想争论,不回言,继续刻字,盘月儿则继续轻伴唱。
不多时,木莽子道:“好了!”
盘月儿接过竹片,放在另外两块的上面,看了看,不消说不认识,道:“只有两个字?过分!那几块竹片上,最少也有三个字。”
木莽子胡弄道:“你不知字数越少越好?”
盘月儿冷笑道:“你休想胡弄我,你不如说白板板最好!老实给我说,读什么?”
木莽子故作玄虚道:“休要小看只有两个字,极要紧,极高妙,读作:骚月。”
盘月儿疑道:“你莫非在骂我?”
木莽子这次认认真真道:“若是那些浅薄的俗物见了,或是有此误解。”
盘月儿喜道:“我早知你与那些身上酸臭的男人不同,你就如盘瓠湖的水一样宁静和干净。那,这两个字是啥意思?”
木莽子道:“就是美丽的月儿。”
盘月儿双手把三块竹片一并捧在胸口,开心笑道:“这个好!这个好!”如获至宝。
木莽子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少女的了解或许太浅薄了,那些关于她的传说,或许只是捕风捉影,她的纯粹甚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暗道一声“惭愧”。
未等他醒过神来,盘月儿已起身就走,木莽子急道:“不守信!你快还我那几块竹片呀!”
盘月儿早跑了数步,边跑边回头笑道:“呆儿,你没听说过:嘴巴两张皮,边说边在移?”
木莽子想追上去,却见一只极其雄壮的大花犬站在盘月儿身后,不知是何时来的,那犬怒视自己,如果自己再上前一步,随时都有可能向自己扑来,便又在湖边发了一回呆,方才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