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怎么了?” 梁岚敏锐的觉察出此刻的祝久有些古怪。他眼睛滴溜溜转着看了两眼,竟感觉这祝久更像是一个女子了。就连原本明显的喉结,此时也有些瞧不出来了。 不过书院里没有女子浴室和茅厕,也没见这祝久有什么异常呀。 ”咳咳“”化名祝久的祝英台闻言,赶紧干咳两声,哑着声音道:“什么怎么了,我的声音有问题吗?” 梁岚很老实的点头,同时不忘揶揄道:“岂止是有问题,简直是很有问题,我还差点以为你要做太监去了呢。” “那是因为.....我感染了风寒。”祝英台一本正经的道。 “风寒?怎么我看你走路姿势也.....?”梁岚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也是因为风寒。” 祝英台心虚的解释,她赶紧转开话题,问梁岚:“别说我了,你今天怎么也在这里?” 梁岚道:“怎么,你来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 “我......”祝英台刚要说话。正好看到后面的采荷从酒楼里出来。 “岚哥哥,”采荷欢脱的来到梁岚身边,看到身边貌美难辩雌雄的祝英台,见他身着学子长衫,猜想应该是个公子,于是问道:“咦,岚哥哥,这位公子是谁呀? “我的同桌祝久。”梁岚回答道。 “姓祝?” 采荷想起了什么,眼睛滴溜溜的看了祝英台半晌,心中想起之前听人说起的,梁岚寻找祝英台的事情。 所谓无风不起浪,莫非这英台不是姑娘,指的是眼前这位公子? 莫非,岚哥哥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 采荷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梁岚和祝英台,看两人样子,不像是特别亲呢的呀。 “咦,姓祝怎么了?”祝英台有些奇怪,难道梁岚这小子暗地里说了我什么坏话? “嘻嘻,有人说岚哥哥在找一位叫祝英台的姑娘呢。”采荷笑着道。 “行了,小丫头你怎么什么都和别人说,还造谣!”梁岚走过去,拍了拍采荷的闹到。 “哎呀,痛,岚哥哥,被你拍傻了啦。”采荷吐了吐舌头。 “知道痛就不要乱说话啦,走,回家去。”梁岚拖着采荷,同祝英台告了别,然后慢慢消失在人群深处。 “再会了,祝久兄。” “再会了,梁岚兄。” ..... 梁岚走了半晌,祝英台还有些呆呆的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疑问,这家伙,他,梁岚,怎么会知道我实际是个姑娘? 他又是因为什么在找我? 接连发生的事,让祝英台颇有些招架不住。 头昏昏沉沉的,只怕是真的感染风寒了。祝英台顿了片刻,决定朝住处走去。明日要好好准备准备,好好规划下今后的注意事项,可千万不能被人撞破了身份。 灵蝶呀灵蝶,你快早点出来吧。 祝英台虔诚的祈祷着。 ..... 回到住处,展大哥阿张叔他们都在,看到祝英台湿漉漉的回来了,都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侍画呢,她怎么能让你淋雨!” 老奴率先迎上前,语气里满是关切。 “不关侍画的事,对了,你们快找个人去同福客栈接她,我太困乏,先回房休息。”祝英台哑着嗓子回应,生怕呆久了被发现什么破绽,赶紧找了个借口回到屋里。 “公子,你的声音哑了?”老奴察觉到异常。 “大概是风寒吧,你不用管了,阿张叔,我先去睡了。”祝英台匆匆回房。 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要睡去。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公子,你刚淋了大雨,又得了风寒,赶紧先起来喝了这碗姜汤,驱寒的。待会儿我再让大夫帮你诊治诊治,开服方子。”老奴在门外说着。 祝英台哑着嗓子:“好,阿张叔,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去拿。” “那好,你先休息,早点下来喝了,免得待会凉了。”老奴说着。 “咣当”,汤碗放在门外的声音,脚步声渐渐的远了。 祝英台叹口气,下去走到门口,把姜汤端进来喝了,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没一会儿,就听见走廊外嘈杂,侍棋引着一位大夫走过来,在门口问:“公子,咱们请的大夫到了,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郎中进来摆开药箱子,走到床前诊脉。 虽觉得床上这祝公子脉象有些奇怪,比起寻常男人要快上些许,但他也算见多识广,男人体虚时偶尔也会这样,因而很快就跳过这茬,专注诊治风寒起来。 “大夫,怎么样?”随后进来的阿张叔关切地问。 “祝公子的确感染风寒,寒气侵体,身子底又差,这才有此诸般症状。声音沙哑多半也是寒气入喉的缘故,寒气郁结久了,让人口不能言,甚至都是可能的。” 大夫首先严重告诫。 见府上人面露焦急神色,又接着道:“不过遇到我,这些便都无妨,我开几服方子,你们......” 接下来的一切,祝英台都没有认真听了。 大夫的话,让她有了新盘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首先声音就说不过去,风寒影响嗓子,但几天后如果还没恢复正常,就难免会让人生疑。 要做就做绝,得对自己狠一些了。 既然大夫说风寒会影响嗓子不能说话,不如就趁这机会装哑一段时间。 就这样想着,她慢慢陷入沉睡。 ...... 假期时间,总是如此短暂,一晃两天就没了。 一大早,梁岚怀着沉重的心情,重新朝学院走去, 他去的不算早,屋子里已经坐着许多人。 瞅了眼,祝久似乎还没来。难道那家伙请假了? “登登登”的脚步声在走廊传来,外面上课钟声即将敲响,千钧一发之际,有道身影成功赶上。 “呼呼----” 祝久喘着粗气来到座位上。 “想不到这家伙比我还懒。”梁岚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还拿着那本,终于忍不住提醒:“咳咳,祝兄,这堂课讲的是。” 祝英台回望了一眼,没有说话,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字,推到梁岚面前。 是个“谢”字。 放了假而已,变得这么有个性? 梁岚有些惊讶。 正在此时,只听台上夫子宣布道:“各位,首先宣布一个事情,咱们尼山的踏春诗会就要举办了,此番涉及外出,各位还要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