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无尘就很惬意地躺在了毛茸茸的大毯子上,不一会就打起了盹。他倒不是真的在享受,而是因为伤势太重,需要马上进行疗伤。
睡觉,是一个很好的掩饰。
只不过这个美梦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坐落在群山之中的小木屋,样子明显是刚刚搭建而成的。来,季方他们一直是尾随着宸龙的军队,最后选择了在这个隐蔽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老爷。”几人停在门口,火五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怎么一下子来了四个人?进来再说。”屋内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季无尘徒的睁开了眼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他的心情还是有些波动。
推门而入,却发现里边远不像外面上去那么狭小,原来,这座屋子是搭在了一个山洞的出口。在外面上去只是间小木屋,但里面却显得很幽深。
黑漆漆的洞口,两边的洞壁上镶嵌着两排宝石,每一颗都足有鸽蛋般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通道映得清晰可见。
几个人顺着通道一路前行,大概走了二十多米,前面的地势徒然开阔起来。原来,这里面还别有洞天。一个几百平米的石室出现在众人的严重,石室的顶上有一个天然的窟窿,此时隐隐可见天空闪耀的星光。
有个人安静地坐在一张石椅上,默默地注视着进来的几人,当他到季无尘时,眉毛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熟悉的身影,陌生的脸。
季无尘极力地抑制自己狂跳的心脏,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季方了,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火五,土八,任务完成的如何?”季方淡淡地问道,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季无尘。
两个人老老实实将所发生的一切禀报了上去,出乎意料的,这次季爷并没有责备他们,似乎还有点小小的赞赏之意,这让两个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阿细?”季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可是,据我所知,隐仙山的确有一个叫阿细的,不过却是个女娃娃。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女的吧?”
季无尘没有料到对方的情报会来得如此之快,但既然被拆穿了,他倒是显得坦然。“我想你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对吗?”
季方眼中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屏退了火五等人,现在偌大的石室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认我?”季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失控了,近乎咆哮地冲着季无尘大声说道。“你早知道我是你父亲,在荷塘镇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既然已经说开了,季无尘反而显得心中轻松了不少。跟季方相比,他显得比较平淡:“那又怎样?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
季方的眼神黯淡下来,悠悠地说道:“你这是在怪我,对吗?那件事情,你始终都没有原谅我。”
季无尘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冷冷地一笑:“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么?或许你办得到,我不能!就像你当年不声不响地留了张纸条,然后抛下幼子独自离开。你有没有想过,我那个时候该是多么的无助?”
季方脸色煞白,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在遇见他是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此刻到季无尘眼中的决绝,还是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无尘,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当年我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你能听父亲给你解释么?”季方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儿子,说这话的时候,嘴唇都在不停地颤动。
季无尘脸上就仿佛挂了一层寒霜,对于父亲的表情视若无睹,他用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今天我站到你的面前,就是想听听你到底如何解释?你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嗜赌,你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很想听听你到底会给我怎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