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狠厉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狠狠扇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几乎是立刻的,男子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脸被打得歪向一边,半个脸颊火烧火燎地发烫,年轻男子狠狠咬了咬牙,缓缓转过头来冷冷看着打他的男人,语气坚定地说:“我要见妈!”
“岺子骋,你就这点出息吗?”男人脸色铁青,凌厉的目光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刃般狠狠射-在岺子骋的脸上,阴冷的声音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愤然和不屑。
“我要见妈!”岺子骋无畏无惧地回视着男人,咬紧牙根重复道。
“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吗?你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我不想再装下去了!我要见妈!”岺子骋勃然大吼,眼底布满了痛楚和担心,颤-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让我见见她,她快撑不下去了……”
对!他没有失忆。
只有装失忆,大哥和小九才有可能暂时不再追究,只有装失忆,让本是支离破碎的家暂时完整,才能让自己身患重病的母亲走得稍微安心一点。
可是现在,他越来越装不下去了。
每当亲姐岺紫琳来看望他的时候,都会向他提及母亲的病情和现况。看五姐的样子,也是希望他能在母亲病逝之前“恢复”记忆,见上母亲最后一面,以免抱憾终身……
听姐姐说,母亲一直在硬撑着,每当陷入迷糊的时候,嘴里都不停地喊着“小八”……
他知道,母亲强忍着病痛的折磨不肯走,也是想要在死之前最后见见他这个小儿子……
他不想让母亲带着遗憾而去,更不想让自己抱憾终身,所以即便知道这样去见了母亲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你现在这样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去见她只会坏事!”男人狠狠拧眉,目光凌厉地瞪着岺子骋,疾言厉色地冷喝道。
“坏事就坏事!反正我要见妈!”岺子骋不管不顾地大叫道,打定主意今晚非见母亲不可。
男人双眸一眯,眼底寒光乍现,极冷极冷地吐字,“我不会让你见她!”
“岺子寒,你疯了吗?”岺子骋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亲-哥哥,双眼瞬间泛红,声音忍不住越加颤-抖,“难道你要让我连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难道你要让我遗憾终身吗?”
岺子寒面罩寒霜,极尽淡漠地睨着情绪激动的岺子骋,冷冷抿着薄唇,没说话。
很明显,岺子骋现在这个状态去看母亲的话,百分百会露馅,所以他决不能让他坏事,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如果岺子骋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见母亲的过程中不让任何人看出他是假装失忆,那么他自然会带他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可是岺子骋根本没有那么高深的功力,只怕一见了病入膏肓的母亲,立马就会现行,所以,断然是不能让他去的。
人这一辈子,谁会没有一两个遗憾之事,遗憾跟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还用他来强调吗?
岺子骋红着双眼,倏地一把死死抓-住岺子寒的手臂,哽咽着哀求,“让我见见她,我知道她坚持这么久就是想见我一面,哥,我求你了,让我见见妈……”
“不行!”岺子寒毫不犹豫地拒绝。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大哥要追究我会负责!所以现在,让我去见妈,立刻!马上!”岺子骋失控地大吼道。他很怕,怕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真的很怕。
母亲病重,他不能时刻守在母亲身边,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孝,若是再不能送她最后一程,那他如何对得起母亲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岺子寒面无表情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岺子骋,对他的着急和哀求不为所动。
见状,岺子骋急了,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狠狠拉开门,却见门口堵着两三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子。
“让开!”岺子骋冲着黑衣男子疾言厉色地冷喝道。
堵在门口的黑衣男子们像几座山一般屹立不动,均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屋内的岺子寒,等待着岺子寒下达命令。
“你们给我滚开!”岺子骋见黑衣男子们不让,顿时怒不可遏的吼道。
岺子骋本想要强行出去,可依目前的形式,他默默衡量了下,最后放弃,因为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闯得出去,这几个男子他或许能勉强应付,可有哥在,他绝无胜算。
三名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地挡在门口,岺子骋转身怒瞪着岺子寒,气急败坏地大吼,“哥,你这是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岺子寒微眯着寒气四溢的双眸,恨铁不成钢地冷睨着岺子骋,冷哼道:“就你这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还是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吧!”
闻言,岺子骋狠狠抽了口冷气,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岺子寒,失声叫道:“呵!哥,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岺子寒淡淡瞥他一眼,沉默了几秒,然后眼底快速划过一丝阴狠,唇角隐隐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说:“放心,不会关你太久!”
“岺子寒,我可是你亲弟弟!”岺子骋气得胸膛急促地起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将会被软-禁。
微微挑眉,岺子寒看着岺子骋冷笑着问:“怎么?后悔了?”
岺子骋狠狠咬牙,回视着眼前感觉有些陌生的亲-哥哥,沉默。
“在你自作主张的时候,你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吗?”岺子寒微微垂眸,状似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摆,淡淡吐字。
“我不后悔!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后悔!因为——”岺子骋深深看着岺子寒,停顿了下,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接着道:“你是我哥!”
因为——你是我哥!
所以不管做了什么,哪怕是错,也不会后悔!
岺子寒的双眼,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下,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兄弟俩默默对视着,各怀心绪。好久之后,岺子寒缓缓开口,“既然知道我是你哥,你就给我老实待着!”说完,他转身要走。
岺子骋见状,连忙拉住岺子寒,苦苦哀求,声音控制不住地透着哽咽,“哥,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你要让我待在这里也行,但是你先让我见见妈,我想见她,我很想她……”
“不行!”岺子寒没有一丝犹豫,断然拒绝。
“岺子寒,你不能这么无情。我要见她,我必须见她!”岺子骋怒了,狠狠甩开岺子寒的手臂,红着双眼看着无动于衷的亲-哥哥,死死攥紧双手怒吼道:“你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会恨你的!”
恨……
岺子寒微微挑眉,目光淡漠地睥睨着怒发冲冠的岺子骋,唇角缓缓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哥!哥!”岺子骋急喊着,连忙伸手去想要拉住他。
然而岺子寒拉开门径直往外走去,岺子骋追过来时门外的三名彪形大汉立刻堵住了他。
“滚开!”岺子骋冲着挡道的三个男子怒吼,同时想要硬闯。
三名男子连忙用身体堵住他,不让他出来。
“得罪了,八少!”其中一名男子说。
男子话音一落,岺子骋突然感觉一股刺痛从臀上传来。他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哪知手臂立刻被两名男子抓-住,让他暂时不能挣-扎。
“你们要干什么?”
岺子骋怒不可遏地瞪着三名男子,心脏狠狠抽-搐,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注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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