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的暴徒捂着眼睛转成陀螺,凌法天回头,看见猛拉弹弓的胡快还在拼命地补射,后面的暴徒又有中弹者,抱头退了回去。凌法天激动的扔出一句粗话:“娘的,干得好!”得到称赞的胡快更加无畏,一连猛烈射出十几颗“泥辣弹”。凌法天趁势准备追下去,却从九楼口的两侧又窜出举枪的暴徒,上来就是“砰砰砰砰”一顿狂射。
扇形面的散弹,把楼道水泥墙壁打得烟雾四起,火星飞溅,凌法天立即用身体挡住胡快,退回了阁楼。关门的一瞬间,还是被散弹击中了腰部,一个筋头栽倒了,血像岩浆咕咕的冒了出来。胡快惊叫:“凌队你中枪了!”抱起凌法天进入了阁楼最里间卧室,关了门。
凌法天急了,咬着牙捂着流血的腹部命令:“快出去,守住第一道门,否则我们就成笼中鸟了!”胡快血脉喷张叫道:“我去跟他们同归于尽!”冲出卧室,抓起那把椅子做防护扑向门口,刚一接近防盗门,门外的枪又响了。散弹射在了椅子上。
胡快趴在了地上,使劲想找出一种有效的抗击办法,这时凌法天捂着血色的腹部移动过来:“兄弟,勇敢点!不就是个死吗,能咋地!今天是凶多吉少了,都怪我,把你整到这个鬼地方,枪声这么响也没人救我们,这是拆迁的房子,外面的人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是拆迁的动静。”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从阁楼下去。你听着,阁楼窗口外墙下方有一根排水管,水管和墙壁之间有十公分左右的空隙,管子连接处可蹬踏,管子紧挨着九楼阳台,阳台的玻璃已经碎了,我来时观察过。”
“借助这根水管滑到九楼阳台不成问题,问题是怎样抓住水管,窗口和水管之间有两米多的距离,需要缩短距离才能抱住水管。重要的还要有悬空的胆量!现在敢不敢都要闯了。总比死在杀手的枪口下好。我来掩护你,你必须要活着出去。这是我最后的一次命令!”
凌法天紧握着染血的铜鞭,艰难地说完了他想说的话。
胡快突然变得疯狂了坚决不肯:“我不干!我绝不会让你为我去死的。凌队你想想,你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啊?你这著名的刑侦队长都被缴枪停职,我一介草民就更整不过势力强大的恶霸了。”
“我是跟定你了,你死我就死你活我就活,这个世界没啥可留恋的了,命都不要了。什么怪车什么大赛什么理想什么代表国家都没意义了,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和你一道死的光明正大,死的不给自己丢脸!”
凌法天火了:“你混蛋!这是狗屁逻辑!你不想逃生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指出一条逃生的路!指出来,我逃,你替我去死!指不出,你立即无条件给我逃出去!”
凌法天怒怒的用两手抓住胡快的领口使劲顶在墙壁上逼视着他。胡快的后背被迷彩包里的东西咯的生疼。猛然惊叫道:“我们有活路了!凌队,你放开我!”
凌法天莫名其妙的松开了手急问:“快说!啥活路?”胡快抖肩摘下迷彩包,拽开拉链掏出一枚“地滚式礼花弹”急说:“这是我制作的防身武器,威力无比,仅次于美式手雷。刚才过度紧张,都忘了!”胡快抱住凌法天激动不已:“让我炸飞这帮王八蛋!”
凌法天瞪着眼睛:“手雷?这团黄泥是手雷?”
胡快自信道;“威力无比。一会就有好戏了!”
凌法天还在迷雾里,防盗门体又一次被密集的散弹枪打成了蜂窝,门外混乱的脚步逼近了。胡快把导火索套在小拇指上恨恨地说:“你大爷的,来吧!”护住凌法天躲到了拐角处,避开了猛烈的散弹雨。紧紧盯住门口的变化。
静了数秒钟后突然防盗门口六七个暴徒狂叫着猛冲了进来,蜂拥聚集的的刹那间。拐角处的胡快敏捷扬手,像打保龄球似地抛出了礼花弹,直接从空中落入了暴徒群中。疯狂的暴徒看着一只黄泥大球冒着好看的火花旋转着凌空飞来,不知何物?
左躲右闪妄图避开,落地的瞬间一暴徒用脚踩踏想去熄灭火花,却踩到了触雷般的轰然巨响。“地滚式礼花弹”良好的送给了这帮暴徒以烟花火药味的遍体鳞伤和万分恐惧,顿时掀起一片鬼哭狼嚎。
伤恐的暴徒,被这枚奇特的礼花弹炸退到九楼,不敢再贸然攻击。
现在,十楼的楼道彻底静下来了。凌法天扳住胡快的肩膀,绽开笑容:“兄弟,你真是个怪才!还有黄泥手雷吗?我们借助它冲出去!”胡快回答:“还有两个。”凌法天振奋:“真够绝的!听我指挥,不到关键时刻不许用!”
说完,脸色突然出现痛苦状。胡快一看,凌法天的腹部又涌出一股鲜血。胡快焦急道:“凌队,能坚持住吗?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凌法天捂着肚子,痛苦地说:“别管我了,你赶快冲出去!”胡快坚决不从!
在浓重的火药味里,胡快一手搀扶着凌法天一手提着礼花弹往九楼下。九楼,没有阻劫,八楼,也没有暴徒的影子。凌法天长出了一口气:“兄弟,看来,你这个黄泥弹炸飞了他们的狗胆了。”
胡快也放松了砰砰的心跳。走到五楼时,楼道的光线暗了许多。凌法天的警惕又上来了:“兄弟,不对呀,这么静不是好事!等等,看好了再下。”
话音未落,就从四楼梯口下面吐出两条蓝色光火:“砰砰”“砰砰砰砰”呼啸的散弹迎面扫了过来,胡快只觉得头皮一麻,有一股液体流下,顺手一摸,是血!拎着的“礼花弹”脱手掉落。跟着,就听“哎呀”一声,凌法天倒了下去……
胡快背起凌法天就往回退,却见他的胸口往外渗血。凌法天双目紧闭微弱地说道:“快走……你快走!……从窗口……走……我出……不去了……”
胡快满脸泪水,一口气拼命把凌法天背到了十楼,关了门,把他平放在地上,解开了他的衣扣,恐怖的看到了胸膛处有四五个洞穿的伤口,血已经凝成了紫黑色。胡快不知如何解救,只是大喊:“凌队!凌队!你醒醒,醒醒啊!”
凌法天被胡快撕心裂肺的叫声唤醒了。他强勇的睁开了眼睛,忽然以不可思议的神力站了起来,把胡快拽到窗口命令道:“下去!给我从这里下去!我死不了!”
说着就把九节铜鞭的第一节缠别在钢窗的窗棂上,解开鞋带绑死了鞭节:“来吧,拽紧鞭子,慢慢下滑,踩到水管接口,抱住管子滑到九楼阳台……出去后……必须找到……陈重厅长……再去我家……取出沙比血衣……上面一定有凶手的指纹!记住,只有你能送盖黑盖进地狱了……走吧……一定要成功!活着!”
凌法天把胡快包里的最后一枚“地滚式礼花弹”拿出:“我是警察,他们不敢……把我怎样!我来……挡住他们!”凌法天一发力把胡快推上了窗台:“我看着你下!”
胡快被凌法天身体堵着没法退出,眼含着泪水哭着说:凌队!我不能让你死在这帮暴徒的手里!要下去我们一块下!凌法天咬着牙大怒:“胡说!再不下,我推你……下去!”凌法天把铜鞭塞进胡快手里,自己拽着另一头。
胡快被逼着攥紧了铜鞭开始下滑,边滑边说:“凌队,我们这是永别了吗?你这是为我赴死,我咋能有脸活下去呀!我要杀了盖黑盖!我要为你复仇!胡快把嘴唇咬碎了!”
终于,两脚踩到了水管的接口处,并紧紧地抱住了水管。在滑到九楼阳台的时刻,他抬头望去,看见凌法天仍然艰难地拽着铜鞭,微笑着向他攥了一下拳头!
胡快哽咽了。
凌法天流出的血太多了,用尽最后的气力解开了铜鞭,抱着“礼花弹”爬向那把椅子。然后,把椅子放在了距离防盗门四五米处坐了上去。他微微闭着双眼,挺直腰板,一手持鞭,一手托着“礼花弹’像门神般守护着。
防盗门再一次被狂暴的散弹枪撕开了。满脸血污被火药崩黑的暴徒们狰狞着挥舞刀枪蜂拥而至,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凌法天一动不动地威坐在椅子上,像一座凝固的的雕像。
暴徒们恐惧着几乎同时举起杂乱的凶器,残忍地向重伤的凌法天劈砸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