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平行线交点02
阳毅走到小溪地公墓的时候季连云和徐泌峰也刚到,两人正站在公墓门口口那里,由季连云手里拿着一个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在那里折腾。
阳毅看到门口有人,下意识一个折身,迅速而轻巧无声的掩到了墙角观察。只看了一眼,阳毅那非人类的视力就让他辨认出来,这两人一个是自己新认识的同学,一个则是自家亲人徐泌峰。
问题是,这两人在这里干嘛?
徐泌峰的穿着明显的很搞笑,一顶鸭舌帽压在头上,即像匪类又像汉奸;手里握着一把拉风的日本战刀——阳毅记得这个东西,是有一次参加成都市举办的动漫展时徐泌峰那家伙买回来的记念品,当时他还举着战刀扮日本浪人来着。
再细看季连云手里的东西,类似于一个复杂的台式螺旋机构,中间全是十字交叉的金属片叠加而成。它们自下而下,由大到小的大致形成一个尖塔形,末了四个角上各有四色晶石被切削成四棱锥状悬吊着。顺时针数过来,四种颜色依次是红色,绿色,蓝色,褐色,对应的正好是火、风、水、土四系元素属性。阳毅心中一动,这东西他好像在阿尔达那里的画册上见到过,叫做什么元素四分仪,是用来测量空间元素平衡状态的魔法元素测量仪。
魔法元素测量仪有许多种类,按照可以测量探测到的元素多少与精确量排列,最入门的叫元素四分仪,就是现在季连云手里拿着的这个。接下来在四分仪的基础上加入变体元素雷,就叫做五分仪;加入变体元素冰,就叫做六分仪。按照这个命名法则推下去,能侦测出所有元素的,包括光与暗的叫做全系元素仪,据说阿尔达那个时空也一共不超过六台,而且还没有多少人能够良好的运用它。
看着季连云生疏的摆弄它——那东西明显是个自制货,粗糙不说,四系水晶石也舶来得很。不过他操作它的手法生疏是生疏,仔细看又很严谨正统,这就证明了两件事:一、季连云把逝去的老杂家教授留下的书看很仔细,从上面学会了元素四分仪的制做以及操纵方法。二、季连云这家伙真的是得天独厚的那种人,他有着灵力潜能!或者还有第三件事,季连云这家伙天赋不差,隐隐约约已经常握了灵感,晋级成了一句巫师。
然后再仔细琢磨两人装备、打扮和谨慎侦察的模样,阳毅又明白了第四件事:有些消息是真的,这世间当真暗中有着秘密的自发组织的卫道人士,他们在用自己的力量保卫着自己生活的家园。像眼前的季连云和徐泌峰,他们现在正在干的就是这件事。
是什么样的事件把自己的好哥们还有同学卷进了这些诡异不明的事件中?警察局那件事,还是杂家教授寄来的影音资料?
阳毅确定不了这个,能确定的是这两人的心思竟如自己一样,竟也是寻了公墓这个黑暗力量最易聚集的地方展开了巡逻。
这是幸,还是不幸?
阳毅心里一片茫然,暗中看着这两人时,心里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这两人就像其它的无聊蛋疼愤青一样,无所事事的跑到公墓来抽风。也许是为了宣告自己过人的胆量,好回学校去向其它人炫耀;也许天生反骨,就喜欢干点其它人不干的另类的事情。总之,无论是啥,阳毅都希望两人是一时的冲动。
但是,事实上明显的是阳毅的希望落了空。如果说这两人是蛋疼跑来抽风,那他们未免也抽风得太认真了些。眼里见得两人摸出了手电筒,正挨着墓碑一一的检查。徐泌峰不愧是个搞数据研究的研究生,竟要求季连云摸出他的手机,给每个墓碑照张像,然后回去上传到自建的服务器上,进行数据库式的档案编录。
阳毅甚至还耳尖的听到季连云拍完照后低声的在道:“元素测量仪没有测量到黑暗力量。这一位叫做唐宝莹,女,1943.6-1987.8。墓碑上是这样写的。记好了吗?”
“记好了。下一个。”
“孙宏,男,1966.8-1997.10。咱们这样算不算亵渎死者?他们会不会爬出来报复我们两个?据说审判日到来的时候,这些……嗯,逝去的死者都来活过来重新接受审判。”
“闭嘴!这里是墓地,到处都阴气惨惨的气氛阴沉。老子背后正汗毛倒竖着,别说这种会引出人无限暇想的话!尼玛,我已经很努力的才不至于拨腿就跑了,你给我配合一点!”
“你胆子不是很大吗?”
“大个屁!老子小时候连蟑螂都怕。这不是硬着头皮在做事么?”阳毅听到徐泌峰发出一下吞咽口水的声响:“我只是希望我把这件事做了后用不着其它人的来做。要担惊受怕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别把我家何芷妹妹,还有朱妈妈,小毅什么的牵扯进来。至少在他们不得不被卷进来那天之前,我希望自己可以多经历一些好成长起来,拥有保护他们的能力。”
季连云的声音有些羡慕的道:“你家里人真多,我家就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兄弟姐妹什么的一个都没有。”
“又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徐泌峰的声音透着得意:“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却是要比亲生的还要亲!”
“嗯,看出来了,你对阳毅态度就跟亲哥一样。”
“那是!还有小芷,小时候我老疼她了,得了糖都啥不得吃,尽留给这两个吃货。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真的很馋啊。”
季连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说,那天的事,阳毅发现了没?”
徐泌峰的声音不假思索的道:“肯定没有!”
“为什么?”
“因为小毅是缺心眼,从小就是。那会儿因为他的蓝眼珠子,挨揍或是被人骂成杂种他都是呆楞楞的,又脾气倔强得不肯回家跟朱妈妈说,就怕她伤心。那时候他在外头受了委屈,全靠哥几个去给他找回场子来。”
听到这里,阳毅不由得心中一悸,童年里那些最美好的被兄长们呵护着的记忆又浮起出现,盖过了一切不美好的东西,只余下记忆如新的温暖滋味在心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