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飞龙郡府卫营的年轻高手,来自四大军府之一的风云府。
同样是四大军府的府兵,却也有不同派系之说,尤其是族类不同的情况下。
“原来如此,阁下便是飞龙郡风云府的虎郜。”一个秦山郡主军营的青年才俊大步上前,身上流溢出大圆满先天真气的压迫感,显然也是一个臻至准先天巅峰的强者。
与此同时,秦山郡主军营同时有好几个高手虎视眈眈的锁定虎郜的气息,其中还有几位人族的宗派弟子。与之相比拟,飞龙郡也有不少高手对虎郜动了杀意,只是碍着同为妖类的情谊,不好出手,至少暂时还没有谁愿意做第一个站出来对付同族的“恶人”。
面对人族的青年高手,虎郜俨然不惧,冷冷一笑:“你们看不顺眼老子,想要动手?”
“不错,但我们也非蛮不讲理,只要把你领悟石碑的诀窍,你发现的秘密告诉我们,转身离开,便可饶你一命。”最早站出来的人族强者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陈柏以个人名义保证,绝不伤你。”
“绝不伤我?”虎郜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玩笑话,转而又是森然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讲话,找死!”
说着,他竟然主动出击。
这虎郜莫不是疯了?
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虎郜确是接连参悟了两门石碑武学,但所悟武功再精妙也不可能在这么简短的时间内彻底掌握,甚至远远谈不上纯熟二字。主动出手,只会落人话柄,届时被群起攻之,纵然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也未必有活命机会,况且单是陈柏一人,已是不逊虎郜。
那陈柏嘿然一笑,正准备动手,又怕主动出手为众人忌惮,甚至引起众怒,但虎郜先出手也就不怪他了。
只听得铮的一声,陈柏手上便已多了一口鬼头大刀,气劲化为暴躁的狂风,声势骇人,一刀斩出,似要破灭千古,碾碎虚空。
陈柏胆敢出言不逊,向虎郜挑衅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人功力之深直追归君剑,比起归君问强了不少,这么一刀斩下去,略显不济的归剑真藏甚至有可能被轰成碎片。
然而,虎郜只是冷笑,大手依旧探出,顺势那么一抓一捏,只见无俦刀势像是落入了黑洞般,落入其手掌间,仿若被吞噬了一般。
“还给你!”虎郜本已握紧的手掌松开,刀势原原本本的返还而去,似是陈柏又是斩出了霸道绝伦的一刀,不过刀势所向正是陈柏本人。
这里面自然要属归君剑兄弟二人最为惊讶了,这等吸收再返还他人的招数,分明和归剑真藏一般无二。
陈柏也是愣了一愣,江湖上借力打力,卸劲转移,甚至挪移劲气,返还本人的招数并不少见,但大手那么一抓一放,这般轻描淡写却是初次听闻。
但他也毕竟是实力不俗的高手,何况是他熟悉的刀势,又怎会慌乱,镇定自若的对敌。
“别以为这么简单就完了。”虎郜突然冷笑了一声,大手如抚琴般那么一挥,本是笔直一线的刀势忽地剧烈波动起来,晃晃悠悠,直线的刀势变成了波浪线,而随着虎郜继续那么一拨,刀势再变,又是化为了无规则的曲线,乃至从线到面,再化为如天如海般的攻势,排山倒海一般压盖下来,诡异莫测却又声势骇人。
只是这么一手,刀势便已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陈柏这个本人也无法明悟其中奥妙,一脸肃容,却也唯有挺刀抵挡,变幻莫测的刀势封住了他躲闪的可能,不作抵挡,企图脱生,其结果只会是反被击中要害。
“管你如何变化,威力终究是我劈出的那么一刀,斩出同样威力的一刀,甚至更强的一刀,难道还抵挡不下来吗!”陈柏虎目圆睁,恶狠狠的吼道。
一刀斩出,绝对是他生平最强一刀!
他为了防止被虎郜反弹回来的刀势抓住某个破绽所伤,所斩出的一刀并不单纯是以刀再斩,更是用身体,全身每一个毛孔释放出真气,配合一刀斩出,是以全身每一寸都仿佛在劈斩,刀劲纵横,包裹全身。
然而,便在这一刀斩出的瞬间,虎郜脸上露出了森然杀意,顿见他一步跨出,眨眼间到了距离虎郜不足五步的方位,那恐怖而又神奇的大手那么一抓,那么一只虎掌似是化为了遮天大手,囊括了陈柏整个人,乃至于斩出的一刀,从全身各个方向斩出的刀劲从外扩转为内缩,似是遇到了无形的墙壁,统统反弹了回去。
陈柏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无数的刀劲反弹回他的身躯,一时间切割血肉、断碎筋骨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响起。
等到虎郜惬意的收回手掌时,陈柏已经成了一团烂肉,骨骼渣滓混着血肉泥浆,惊得一些年轻女子花容失色,差点干呕起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石碑上的武学,混元一气擒拿抓,你们谁还想尝一尝这滋味,尽管上来,我虎郜统统接着!”虎郜不怀好意的扫向众人,尤其是充满敌意的看着适才和陈柏同道的年轻俊杰,以及他们名义上的主子,秦山鸣。
而秦山鸣以及一众秦山郡主军营和陈柏交好的高手则是不由后悔,不应该让陈柏那么托大,独自对敌,那样的话,陈柏也不至于死于敌手,落得那么一副凄惨下场。但仔细一想,双方在两招之间决出了胜负,况且在那《混元一气擒拿抓》的诡异武学面前,人多有意义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