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越来越木讷了,见到陆羽也只是点点头,他穿着孝服,拿着灵幡,似乎是扮演着死者家属的角色。
尚昆这人,不算坏,生前对着小舅子也着实不薄,他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小陆留意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烟鬼,也没见到卢天舒,这么重要的场合不露面,鬼知道他们哪里去了。
自从陆羽被卢天舒打了一拳到现在,阴天下雨地小腹还在隐隐作痛,小陆很生气,要不是看在他是旧有恩师的份上非要弄死这老家伙不可。
好在,陆羽偷了他的那张照片,保守估计也够这老家伙郁闷半年的了,听说他们闹腾了好一阵,可到现在也没个人来找自己,就那几个傻蛋的智商,想必到死了都猜不到元凶是谁吧。
呵呵,陆羽暗笑。
“羽哥,那边有个人想见你。”小陆刚一出门,就有个菜刀队的小子跑过来对他说。
“哦。”陆羽抬头一看,那小子指着的是一个胡同。
尚昆的葬礼是在郊区举行的,挺僻静个地方,严格意义上讲,这里已经不能算是郊区了,基本上处于农村地带。没办法,要在市区搭建这样的灵棚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占地太多,再者吹吹打打做法事也太过扰民。
在这间宅院的对面,是个四合院,仿得是老北京那种制式,漆黑的大门上贴着财神,一直紧闭着。
四合院的斜对面有个胡同,青砖的胡同,正好在搭建灵堂这宅子的旁边,不宽,并排走的话能容下四五个人,遇上稍微大一点的汽车肯定挤不过去,而那小子指着的,正是这一条。
“谁啊?”陆羽看看那地方,皱眉问道。
“恩......不好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小孩挠挠头,还整出了一个挺为难的样子。
“不好说?呵呵,那你带路吧。”陆羽说完,示意小胖他俩别跟来,他挽了挽袖子,一个人进去。
墙角随着两个人的步伐一点点转过来,黑乎乎的青砖建筑也露出一条宽大的缝隙,老实说,用胡同来形容这里还真没有用缝隙来得确切,因为这地方很长,也很阴森,蔚蓝的天空被生生地夹成了一条,寒酸得很。
“来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墙角发出。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男人,这男人岁数也不小了,和尚昆相仿,能有三十多四十来的样子。
不过,相对于尚昆的那种龙精虎猛的派头,他显得消瘦了不少,神色很憔悴,穿着也古怪。
这人穿的是灰色的外套,灰色的裤子,棕色的鞋子外加一个灰色的鸭舌帽。帽檐很长,压得不能再低了,他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只能看见干涸龟裂的嘴唇一动一动地,通常情况下,能弄出这种样子的不是太丑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你是?”陆羽眯着眼睛,迅速地在大脑里搜罗着相关信息,他也搞不明白,明明没见过,可为什么一见此人他却能感觉如此熟悉?
“我叫汪仑,尚昆是我师兄。”他依然蹲在墙角,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抬头看陆羽,声音沙哑还隐隐地带着回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