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红旗轿车在停车场停下,骆志远和谢婉婷下了车。
骆志远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浅蓝色的衬衫,米黄色的系带软牛皮鞋,面带从容的微笑,而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谢婉婷,她虽没有穿晚礼服,但却换上了一袭半正式的裙装,上半身是奶白色的绣花领小衬衫,而外罩一件深色的小马甲,下身则是浅蓝色的卡其裙,这身装束与骆志远正好形成呼应,像极了情侣装。
凯瑟琳一眼望去,眼眸中光彩闪动,骆志远和谢婉婷携手而来,金童玉女光芒四射般配之极。她忍不住低赞一声,侧身向肖岚耳语了两句。
肖岚连连点头,不断附和凯瑟琳的话,投向骆志远和谢婉婷身上的目光也极震撼和惊艳。
今天的骆志远与昨夜在火车上截然不同。肖岚和凯瑟琳只觉得他虽然年轻但沉稳成熟,彬彬有礼,容貌也算英挺不凡;但现在看去,骆志远风度翩翩公子哥儿,与他的世家出身相得益彰,给肖岚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谢婉婷,堪称倾国倾城气质高华。
肖岚此刻已经知晓骆志远是骆家的子弟,而谢婉婷则是谢家的公主,骆志远的未婚妻。这种出身的情侣如此郎才女貌,焉能不让作为同龄人的肖岚艳羡。
见骆志远和谢婉婷走得近了,凯瑟琳微笑着上前迎了一步。
她刚刚知悉骆志远竟然是华夏国的顶尖豪门子弟,心里自有几分好奇。只是她宴请骆志远的目的在于答谢,同时是因为对骆志远的针灸术怀有强烈的兴趣,而不是因为骆志远的出身。
“骆先生——这位就是谢婉婷小姐吧。”凯瑟琳用英语热情地招呼着,跟骆志远握着手,又跟谢婉婷拥抱了一下,行了y国人常见的贴面吻礼。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谢谢!”骆志远挥挥手,照旧与谢婉婷携手进入了偏厅,偏厅内灯火通明,西式的长条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西餐和倒满红酒的高脚杯。
“两位请坐。”凯瑟琳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让座,然后自己才坐下。
凯瑟琳是一位极擅长社交的y国女贵族,虽然语言不通,但她很会调节气氛,有肖岚的翻译,沟通起来并无太大的障碍,况且谢婉婷的英语水平也差强人意。
凯瑟琳连番道谢,举止非常优雅。谢婉婷对她的印象很好,两女很快就熟络起来,竟然撇开骆志远开始说说笑笑,不住攀谈,间或夹杂着肖岚的翻译。
骆志远则面带微笑与那名年轻参赞礼貌地互相举杯邀饮,耐心倾听。
凯瑟琳似乎是向谢婉婷问起了骆志远的职业,听说骆志远竟然是一个“政府官员”,凯瑟琳大为惊讶,连连用英语道声可惜。旋即,她热情地向谢婉婷发出邀请,请骆志远和谢婉婷去y国做客,她可以帮助骆志远在y国首都伦城开一家中医门诊,去y国最高的医科大学府讲学,弘扬中医针灸术。
恐怕,这才是凯瑟琳今晚设宴的主要目的。
谢婉婷知道骆志远肯定不会去,但出于礼貌起见,还是转头来望着骆志远问了一声:“志远,凯瑟琳夫人邀请你去伦城开门诊、讲学,弘扬中医针灸呢。”
骆志远笑着摇头:“替我谢谢夫人,但我工作很忙,实在不能成行,谢谢夫人的好意,盛情心领了。”
尽管肖岚还没有翻译,可凯瑟琳已经看得出骆志远是在婉言谢绝了,她急切向肖岚说了几句,肖岚苦笑着望着骆志远:“骆先生,夫人说她可以承担你在y国访问的全部费用,同时说凭你的医术到了伦城,肯定会轰动整个y国!”
骆志远忍不住笑了,再次摇摇头:“不好意思,肖小姐,麻烦你转告凯瑟琳夫人,我公职在身,很难成行,抱歉了。”
肖岚翻译过去,凯瑟琳脸上的失望之色没有掩饰。
她叹息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与谢婉婷谈笑生风,依然是热情招待,直到宴会结束。
将骆志远和谢婉婷送走,凯瑟琳从大使馆大门口回转院内,失望地喟叹连声。她本想将骆志远推荐到y国去,奈何对方毫无此意,她也是无奈。
车上。谢婉婷笑着扯了扯骆志远的胳膊,“志远,这位凯瑟琳夫人极有教养,非常优雅的一个女人,还有爵士称号,她很热情地邀请我去伦城她的庄园做客呢。”
骆志远笑了:“实事求是地讲,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贵族。我们国内的一些人啊,自命不凡、自诩贵族,其实就是暴发户,上不了桌面的。你看凯瑟琳的言谈举止,这种优雅和休养是骨子里带出来的,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谢婉婷掩嘴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