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什么意见,可以敞开来谈谈。”费建国好整以暇地笑着挥了挥手。目光首先投向了胡涛。
胡涛心领神会,立即站出来赞同:“我赞同费书记和熊镇长的意见,我们使用干部要顾全大局,要统揽全局的工作。我完全赞同。”
费建国又望向黄坤:“黄书记,你的意见呢?”
黄坤咳咳两声,刚要开口,高欣庆早已按捺不住,直接大声道:“我反对。”
高欣庆跳出来唱反调了,这虽然早在费建国的意料之中,但费建国还是眉头一簇,慢慢转头望着高欣庆,尽量放缓声音道:“欣庆同志,有意见不要紧,可以谈!”
鹏程镇的党政班子里,除了骆志远之外,高欣庆是唯一一个让费建国头疼的人。高欣庆背景深厚,个性鲜明,不要说他,就连县委书记朱睢良都不得不给她老爹几分面子。所以,对高欣庆的态度,费建国一直是“敬而远之”挂起来,本来高欣庆也没有什么,可自打骆志远来了之后,这个女人就坚定不移地跟骆志远走在了一起,让费建国心里羞恼万分。
高欣庆有些情绪激动:“熊镇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严重怀疑你提出这种建议的居心!”
熊国庆恼火地一瞪眼:“高镇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欣庆冷笑着:“两个多月前,镇里刚刚进行了机构调整和干部配置,赵寒几个人刚在新的岗位上开展工作,时间这么短,就又再次调整,这是拿工作当儿戏还是拿干部的前途当儿戏?嗯?熊镇长,你倒是说说看!”
“你说宋成年适合干党政办,我倒是觉得宋成年固然稳重,但开拓精神不足,创新意识更是匮乏,尤其是服务意识差。而赵寒与他相比,素质全面,服务意识强,上任几个月以来,党政办的工作很有起色,相信诸位领导都看在眼里,不会昧着良心说瞎话吧?”
“至于孟晓光,请恕我直言,熊镇长,在镇里企业的管理上,你可是栽过跟头的,你来主持工作,我看,更加不能让人放心。”
高欣庆的言辞尖刻,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熊国庆留,直接将矛盾激化了。
其实高欣庆是故意的,她想把水搅浑,免得让费建国操控着形成统一阵营,到那时就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了。
熊国庆恼羞成怒,猛然一拍桌案:“高欣庆,你简直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高欣庆一甩头:“怎么,捅到熊镇长的痛处了?有些事情,还要让我说在桌面上?!”
高欣庆冷冷一笑,坐直了身子。
熊国庆顿时语塞,正如高欣庆夹枪带棒所言,他在这方面是有污点的,起码还有一个向镇里企业敛财私用的小金库问题没有擦干净屁股,如果被高欣庆不管不顾地捅了出来,甚至闹到了县里,他就完了。
熊国庆像是吃了屎一样哆嗦着手,脸色苍白,低下头去,几乎要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费建国面色一冷,心里对熊国庆的死狗扶不上墙更加鄙夷,几句话就被高欣庆这个娘们给堵住,你熊国庆就这点本事?
黄坤和魏艳秋面面相觑,心说好戏终于上演了,不知道骆志远如何表现。
两人下意识地望向骆志远,见对方面带从容地微笑,缓缓点上一根烟,轻轻扣了扣桌子:“呵呵,费书记,既然大家形不成统一意见,那么不妨先搁一搁日后再议?”
“其实啊,镇里就这几个中层干部,调换来调换去,就这么几个岗位,党政办也好,社会事务办或者经济发展办也罢,其实都是分工不分家,赵寒老宋孟晓光几个同志的工作,就跟我们在场的班子成员一样,还是要互相配合才能形成工作合力,单纯挑出哪一个人来,单打独斗,都成不了气候。”
“大家说是不是这样?”骆志远朗声一笑:“先搁一搁吧,过一段时间再议吧。”
费建国沉吟了一下,知道今天的良好局面被高欣庆破坏搅局,不适合继续提这个问题了,勉强坚持下去,如果让高欣庆不管不顾地捅出一些事,对他也不好。
想到这里,费建国就沉声道:“好,既然同志们有争议,那就先搁置,下月召开专题党委会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