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闻言,起身与父亲骆破虏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骆破虏揪了揪耳朵,意思是让骆志远无论如何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对骆老太太不敬。骆破虏心里有数,骆老太太百分百是为了骆秀娟的事情而来,而又百分百地会站在骆秀娟的立场上说话。
骆志远笑笑,他心里有数,也自有分寸。
骆老太太如何,他早就洞若观火。只是不管骆老太太如何,他都不能有半句反驳。
骆志远走过去,笑着接起了电话:“三奶奶,我是志远。”
“志远啊,刚才你三爷爷把你姑给骂了一顿,现在正生气……奶奶知道,你姑有时候就是一个直肠子,说话办事不会拐弯,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说着说不着的,谁也不要记恨在心上,你说是不是?”骆老太太带着笑意说着。
骆志远笑笑:“奶奶,一点小事,还惊动了您和三爷爷!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就像您说的那样,姑是长辈,就是骂我两句我也该听着不是?”
骆志远这话说得无比漂亮,虽然老太太也知道他有点言不由衷的味道,但听在耳中还是感觉很舒服。
“好,好孩子,真懂事!这样吧,孩子,明天是大年初二,你姑一家要回门,你也过来作陪吧,姑侄俩喝杯酒,什么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骆老太太爽朗地笑着。
骆志远嘴角浮起了一丝轻笑,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骆志远心里很明白,老太太明摆着是要让他去当说客,去消除骆老心里的火气。而事实上,他也就趁势下台见好就收了——他也明白骆老此番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老爷子能做出这般姿态,也算是对他的高看一眼,骆志远不能不识抬举。
他相信,经过了骆秀娟这场风波,今后骆家人再想染指康桥集团,必然要好好掂量掂量。
骆志远扣了电话,骆破虏抬头望着他。
骆志远知道父亲担心,就直截了当地道:“爸,没啥事,三奶奶让我明天过去一趟,说是姑一家大年初二回门,让我当陪客呢。”
骆破虏如释重负。
第二天一早,骆志远开车与谢婉婷一起去了骆家别墅。
到了别墅门口,骆秀娟一家三口已经等候在那里,看到骆志远和谢婉婷下车来,骆秀娟满脸涨红地难堪地扭过头去,郑安捷则故作什么都不知,热情地招呼着:“志远啊,你也来了。”
“大表哥!”郑学章走过去,跟骆志远站在一起。
骆志远拍了拍郑学章的肩膀,又冲郑安捷笑着:“姑父,怎么不进去,走吧,我来帮您提东西!”
郑安捷瞥了无地自容的妻子一眼,苦笑着向别墅里面努了努嘴。
骆志远轻笑一声,向他点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趁着骆志远上楼去给骆老请安的当口,骆秀娟一家三口悄然进了门,紧张地等候在客厅里。当然,骆老太太和骆靖宇夫妻也在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