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以为德高之论甚有道理!”傅巽只是刘表宾客,并未认其为主,所以称呼上有些不同。
刘表微微点头,心道:“看来只能撤军了!”
刚欲说话。
突然,刘表无意中看到众人之中低头沉默的蒯越,想到蒯良临行前说的话,心中顿时一动。
“不知异度有何意见?”刘表出声问道。
蒯越心中哀叹一声,他最怕的就是刘表问他。
可如今刘表已经问出口,蒯越也无可奈何,只得回道:“主公要保荆州,刘繇必不可少。”
显然,蒯越之意是要刘表出兵。
刘表身子一震,这句话蒯良也曾说过,而且说的十分郑重。
沉吟一下,刘表问道:“异度之意,吾当派兵相助黄祖?”
蒯越有些为难,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刘表,认其为主只不过是权宜之策,如此自然也不想为他出谋划策。
原本蒯越想着,只要自己不多说,表现平平,久而久之,刘表自然会将他遗忘,问计也就无从说起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蒯越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兄长竟然会‘出卖’他。
“兄长啊兄长!你可知道如此做法可能会让家族陷入绝境……”
蒯越是真的担心,蒯良扶持刘表,旁人或许不会在意,可他们兄弟二人一同倾力相助,他人会如何看待?
刘表能力有限,并非明主,蒯越断定其无法长久,自然不愿搭上自己的家族,蒯良他是没办法了,可家族他还是能够做主的。
当然,蒯越大可随意说一些计策,敷衍一番,可像他这种程度的谋士,都是有着一定的傲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如此左右为难,蒯越实在无法决断。
“异度?异度?!”见蒯越迟迟不语,刘表没有微皱,出声唤道。
“呃!”蒯越惊醒,抬头看向刘表。
“是否要派兵相助黄祖?”刘表耐着性子问道。
“罢了!今日为刘表一谋,也算尽了臣子之责,日后吾绝不会再言。”
想到这里,蒯越眼中一片清明,正色道:“援兵自然要派,可却不是去柴桑,而是去豫章,协助刘繇守城!”
“嗯?”刘表一愣,诧异道:“异度何意?”
蒯越详细分析道:“主公不可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应当放眼全局!袁军的主力在豫章城,而非柴桑。退一步讲,柴桑丢失,尚有江夏在前抵挡。江夏乃是我荆州仅次于江陵的坚城,袁军即便来攻,也难有做为。可豫章城若然有失,袁军即可随时横渡赣水,袭掠荆南四郡。到时候,荆州将再无宁日!”
“这……”刘表眉头紧皱,之前蒯良书信中就曾提过,让他加强荆南防御。
刘表对此并不是很上心,在他眼里还是南郡、江夏这等富庶之地比较重要,荆南四郡偏僻不说,人口稀缺,武陵更有蛮族作乱,这样的地方刘表自然看不上眼,只是命人传谣四郡,整修防务,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蒯越再次提起此事,刘表顿时重视起来。
“荆南真的很重要?”刘表试探的向蒯越询问道。
蒯越也是知道刘表在荆南的布置,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刘表并非明主。
“主公!荆南乃是我荆州纵深之地,若然有失,我等只能困守南郡、江夏,早晚必被他人所取。”蒯越耐心道。
生怕刘表不曾深信,蒯越又说道:“而且,若袁术取得荆南,即可从荆南、襄阳发兵,南北夹击。主公不可不防!”
“嗯!异度之言有理。”刘表微微点头,经过蒯越这番分析,刘表终于意识到荆南的重要。
“难怪子柔之前劝吾加强荆南防御。”刘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