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远苦思冥想,绞尽脑汁肾汁终于想出个妙计。
他立即召来金钟和银哨悄声吩咐,这个计谋肯定是瞒不过他们的。
两人听罢王爷的妙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金钟惊诧地说道:“小的以为王爷的妙计肯定不一般,寻常人都想不着。”
银哨飞快地接过话:“谁能想到这妙计就是饿自个。”
两人唱和完,又异口同声道:“请王爷三思。”
李怀远大手一挥,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我知道她这个人,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金钟和银哨急了,赶紧再劝:“王爷,您尝过绝食的滋味吗?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李怀远满不在乎地道:“我怎么就没尝过,有一回我饿了两三天。”那还是他变成狗时的事,他放不下王爷的架子和尊严,不肯找垃圾,不肯跟别的狗抢食,就那么硬撑了三天,幸亏主人收留了他,否则他肯定得上西天。
李怀远说做就做,从这天起,他只喝水不吃饭。第一天饿得肚子咕咕叫,一闻到饭香就两眼放光,但他仍能坚强地挺过去;第二天,还是那样,他饿得两眼放绿光,外加头有点晕,眼有点花,但仍能勉强挺过;第三天,所有人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当然,他们都不敢随意登门,只能远远地观望议论。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江知县那里。
江知县一听说王爷两天没吃饭,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十八王爷要是在他的治下出了什么差错,他全家老小都别想好活。
江知县立即召集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厨子厨娘,浩浩荡荡前去探望。
江天县在床边拜见李怀远,但见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双目呆滞无神,说话有气无力。
几名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他们觉得王爷哪哪都没病。可是这样又说不出口。
于是有人猜测道:“可能因为是夏末秋初,脾胃不和。”
有的人说道:“也有可能是饮食粗陋,不合王爷的胃口。”
还有的说道:“难道王爷有什么心事?”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江知县这官也不是白当的,他怎么着也有点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能力,他派人私下里打听,又和颜悦色地询问了隔壁赵爷爷夫妻俩,接着又让下人跟金钟银哨套套近乎。答应很快呼之欲出。
又是那个刁民杨青叶!这女子胆子大得没法说。王爷的病就是从她而来。
江知县让人去请这个杨青叶,发现她早已逃之夭夭。其实人家也没逃,她串亲戚去了。
江知县本想带人亲自去接,又把吓着人家姑娘,只好忍着气命令她堂嫂白春立即去接杨青叶回家。白春和朱大娘提着心吊着胆,把杨青叶从她七大爷的二侄子家接了回来。
一路上,白春都在语无伦次地劝说杨青叶:“咱们家的脑袋都快掉下来了,你可能悠着点,千万别说什么悔婚的事了。你傻呀,你要是进了王府,那可有享不完的福。若是有这么个人想娶我……”
朱大娘嘴里哼哼道:“想娶你你能怎么着?”
白春立即满脸堆笑道:“我能怎么着,我也就打个比方,我哪有那个命。”
杨青叶听不进二人的话,她满心满脑子都是李怀远那个大傻瓜。
杨青叶脚在路上走着,心里在暗暗斗争着。
……
江知县留下一帮大夫和厨子,灰头太脸、长吁短叹地回了家。
知县的夫人文氏见老爷脸色不对,赶紧上前询问。
江知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全对夫人说了。
文氏听罢,一边感慨这个十八王爷痴情,一边琢磨杨青叶的想法。
江知县仍是无法理解杨青叶的做法:“这么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她竟然往外推拒,真是匪夷所思。”
文氏却道:“老爷,这人过一百,形形□□,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我早先就觉得那姑娘有些个,如今看来她真不是一个的个别。依我看,这纯粹是人家小两口闹别扭,老爷你可别瞎掺和。”
江知县拧着眉头悲催地说道:“我不掺和,王爷若有个好歹,都得我来背锅。这可是在我的治下。”
文氏冷静地说道:“我只说不让你瞎掺和,又没说不让你帮忙。这样吧,那杨青叶的事,我来想办法。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大概已猜出症结在哪儿。既然身份没暴露前就答应了亲事,表明她心里是喜欢认可这个人的,她只是一时难以适应,外加心里不安。”
江知县一想也是,便同意了夫人的做法。
江夫人换一身上朴素的衣裳,吩咐马夫套车,只带了贴身的丫头和一个老妈妈,便出门去迎接杨青叶。
杨青叶做的是牛车,一牛一马刚好在中途相遇。
江夫人再三邀请杨青叶上车,杨青叶没法,客气一番只得跳下牛车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