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风道:“能否让我们见一下梁宽?”
马凯道:“梁伯,去把宽儿带出来,有本将军替他做主,谁也不能冤枉了他。”
梁伯道:“好吧。”说完转身出去,柳闻风站起身形,“老人家,不如由我陪你一同前往。”说完迈步向前,马凯同样站起身形,“好,本将军也正想活动活动。”
几人走出厅堂,确是各怀心事,梁伯内心更多是不安,好在宽儿知书达理,断然不会做出什么有悖伦理纲常之事,一行人来到后院,梁宽毕竟是下人,虽然与少将军走得近,马凯更是待之如同子侄一般,只是规矩就是规矩,只能住在后院,来到一间门前停下脚步,只见门上挂着门锁。
马凯道:“梁伯,为何门上有锁?”
梁伯道:“还不是为了那件事,也是没有办法,只好锁在屋子里。”
马凯点头,必然清楚,“打开吧。”
梁伯上前打开门锁,双手一推,嘴上道:“宽儿,出来吧,将军要见你。”
房门打开,里面确是空的,根本没有人,梁伯快速来到床边掀起被子,哪里还有梁宽的影子,“怎么会这样,明明在外面锁住,绝对没有办法出去才对,这个逆子。”
柳闻风身形一闪来到窗前,手中飞鱼刀向前一抬,窗户顿时升起,上面依然存有被人掰断的痕迹,这是一种十分坚硬的红木打造,想要利用双手的力量将其掰断,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足以看出梁宽必然气力不俗。
马将军道:“柳千户,可是有所发现?”
柳闻风道:“必然是扭断窗户之后从这里跳出去。”
梁伯捶胸顿足,“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确是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毁了。”
柳闻风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梁宽。”
马凯道:“多派出一些人,一定要找到梁宽。”说完弯身扶起老家人梁伯,低声在耳边道:“懊恼也无济于事,还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尽快找到宽儿。”马凯心里清楚,锦衣卫绝对不会平白无故上门,必然是与案子有所牵连,无头尸案马凯早已知晓,身为苏州城防卫将军虽然凶案和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毕竟关乎苏州百姓安危,不免多方打听,知府黄大人向朝廷求援一事同样知晓,只是不想锦衣卫会来到将军府,难道真的与梁宽扯上关系不成,眉头一皱脑海中快速闪现那一晚所看到的情景。
回忆:天近三更,马凯一觉醒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多半是昨晚多喝了几杯,从床上起身下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一股快意从喉咙一直传到身体各处,真是痛快,再倒一杯同样一饮而尽,毫无睡意,看着外面的月光,不如索性出去走走,不失为一件趣事,想想这些年除了公务之外,还没有特意夜里出去走走,打定主意拿了一件衣物从房间内走出,小心将门关好。
将军府出奇的静,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一直向前,鼻息间传出花草淡淡的香气,马凯身为武将确是十分爱花,所以府上遍布花草,平日里闲暇之时更是亲自浇水侍弄,也算是一种乐趣。
猛然一道身影从院墙上跃入,马凯警觉,莫非是来了贼不成,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毕竟是将军府,不说守卫的兵士,即便是家将不下数十人,这人确是独自一人闯入,并不声张悄悄跟在身后。
黑影似乎将军府十分熟悉,沿着小路快步向前,很快来到后院,停了一下,隐约看到一道亮光,顺着墙边弯身向前,马凯跟在身后不由得暗自称奇,若是想要偷取财物应该前往前院才是,后院住的都是家人奴仆,来到这里能够捞到什么好处。
只见那人来到一间房门前停下,轻轻一推,直接进去,里面顿时传出一人的呵斥声:“畜生,妄我辛辛苦苦把你抚养成人,你确是背地里做出这种事。”
“父亲,求你成全我们。”
马凯终于弄清从院墙进来的正是梁宽,房间里传出的怒斥声正是梁宽的父亲梁伯发出,不由得连连摇头,这些年梁伯含辛茹苦将梁宽拉扯大,所有的事自己看在眼里,不想现在长大了还要这么费心,这么晚溜出去必然不会做出什么好事,不然为何会父子反目。
马凯并没有多想,如今听柳闻风提起,不由得神情一变,似乎第二天苏州城便发生无头尸案,梁伯更是将梁宽锁在房内,如今确是不见了影子,他究竟去了哪里!又和案子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