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有什么好吃的？”正宗的普通话，瞬间表明身份----自己人！

“还有两只蟹，一碗雪蛤。”老王打了个饱嗝，替两人介绍，“这是林东，过江龙。这是朴民浩，地头蛇。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吃饱喝足，我去运动一下。汽车你们开走，不用等我。”

老王说完，下车走向清凉里。说干就干，毫不掩饰，果然是真小人。

……

两个陌生男人坐在汽车里，气氛有点尴尬。

“吧唧~吧唧~”

朴民浩咬着两只蟹，微笑道：“不好意思啦。兄弟，你来开车吧。边走边说。”

“咳咳咳……”林东更加尴尬了，“那，那个，我没有驾照。”

“哦？刚来？还没来得及考寒国驾照么？”朴民浩叼着螃蟹，躬身钻到驾驶室，“在寒国考驾照很快的，一两天就能拿证。”

林东只得耿直的点点头，算是默认。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车，根本用不着驾照。

朴民浩继续说道：“兄弟这么年轻，却被老王称为过江龙，不简单啊。”

“不敢当！那只是开玩笑的。”

“别谦虚啦。虽然老王喜欢吹水，但他说话半真半假，多少都有些根据。”朴民浩将未吃完的螃蟹抛出车窗，启动汽车，幽幽说道：

“譬如我，真的是地头蛇。土生土长，读书成绩好，通过司法考试。如果是普通寒国人，或许能考个检察官玩玩。但是，华人移民的身份注定一切重要职位都与我无缘。这辈子就只能当地头蛇。”

“呃。”林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很多人说移民对下一代有好处，实际上却是害了下一代。移民，终究是移民，不可能融入外国的上流社会。或许福利好一些，但发展上限已被彻底封印。碌碌无为的平凡人可以安稳过一生，却成了不大人物。

赢在起跑线，输在终点线。多么悲伤的一个故事。

“十年前是小警察，现在还是小警察，或许十年后依然是小警察，这就是我的人生。”朴民浩笑着摇摇头，将悲伤抛诸脑后，“痴长你几岁，就叫我浩哥吧。自我介绍完毕，轮到你啦。”

“我的故事？”林东挠挠头，沉思片刻，“还没有开始！农民出生，无权无势，来这里闯世界。刚刚起步，以后能跑到哪里？还不知道。得靠兄弟们帮忙啦。”

“哈哈哈，有趣！白手起家才叫真本事，兄弟挺你。”

朴民浩油门一踩，破现代狂飙。

……

十分钟后。

桑-拿浴池，赤条条的坦诚相对。

“不是信不过兄弟，只是一个习惯。”朴民浩趴在池边，淡淡道：“泡着温水，喝着小酒，特别有谈话的兴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当刑警十年，黑白两道的事情多少都懂一些。”

林东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我准备开个餐厅，需要几个国内的厨师过来这边。请教一下怎么运作？”

“就这事？”朴民浩摇摇头，“小意思啦。名头从厨师改为营养师，疗养师什么的。总之把他们申请工作签证的材料写成稀缺人才，然后塞点钱给签证官。保证没问题。”

林东一怔，伪造资料再行贿，居然只是小事情。这公务员黑起来比黑帮还要黑啊。

“还有，我想对付一个人，名叫白昌猪，听闻是个黑帮分子。想跟浩哥探点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