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向屋子里瞧了瞧:“那个闫长贵可在这里?门口的药商都说,闫长贵进了徐家大门。”
徐二太太七窍生烟,顾琅华还真是不客气,就算是上门要人,也要转个弯,谁像她这样直来直去地毫不避讳。
徐二太太道:“我也不知晓这闫长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我们徐家的下人,平日里不从我们家中领月例,我们家老爷大约是请他做过几次事,谁知道他就赖上了。”经过了方才的风波,徐二太太已经定下神来。
琅华挑起眉毛:“这么说,闫长贵和徐二老爷无关了?”
“没关系,”徐二太太立即道,“当然没关系了。”
琅华端了茶碗抿了一口:“闫长贵买了顾家的药铺,付了十万两银子定金,这两日再交十万两银子余款,顾家的店铺就是他的了。”
二十万两不是小数,一个掌柜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定然是背后有人支持。
徐二太太讪讪地道:“这么多银子,我们老爷可拿不出来,这店铺不是我们买的。”
徐松元却皱起了眉头,顾家的药铺开在了东街,冬日里不管是房屋还是铺子价格都会低一些,铺子买到手,压到明年春天,等外面的商贾来到京城,就能再卖个好价。老二向来喜欢做这样的生意,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就能从中赚不少银钱。
琅华从萧妈妈手里接过一只匣子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打开:“这是我前些日子收下的银票,一共十万两银子。”
一摞厚厚的银票仿佛将所有人的眼睛都映得发亮。
琅华道:“闫长贵偷卖了顾家留下的药渣,顾家的药铺不能再卖给这样的人,所以我这次上门是来退还定金的,按照约定,如果我不肯卖店铺,还应该再赔十万两银子。”
徐谨莜差点惊呼出声,如果是二叔授意闫长贵买了铺子,转眼之间就赚了十万两。
琅华接着道:“听说药商闹事,说到底这件事和顾家有关,我已经让伙计去查看了药商手中的药渣,确定是我们顾家药铺失窃的药渣。”
“这次来徐家,就是告诉那些药商,不该围在徐家门口闹事。”
听得琅华这话,徐二太太立即道:“顾大小姐说的对,总要弄清楚再说,这与我们家没有什么关系。”
琅华点点头:“徐二太太说的对,倒卖假药是重罪,那些药材卖了出去,病患用了这种药,轻则病情加重,重则丧命。尤其现在隆冬季节,伤寒盛行,官府已经出榜让百姓服药解症,京中大户也纷纷施药,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朝廷定然会严查不待。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报官。”
报官两个字,让徐二太太僵在那里。
琅华接着说下去:“我会为药商作证,证明闫长贵卖给他们的药材就是我们顾家失窃的药渣。至于这定钱既然不是徐家的,我就带回去,找到买药铺的人,再将银子还给他们。”
琅华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盒盖。
清脆的声音像是夹到了徐二太太的心,让她顿时疼起来。
顾琅华这是来威胁徐家的,闫长贵若是一口咬定是与老爷一起倒卖了药渣,官府定然就会将老爷叫去询问。
现在这银钱没有他们的,他们还要背上官司。
“老爷,”管事上前道,“官府来人了,要抓闫长贵,还要请二老爷去衙门里问话。”
徐松元面色不虞站起身来:“就像顾大小姐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将闫长贵交给衙门,让二老爷去说个清楚,免得他们冤枉我们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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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10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