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都仿佛被她走过,遗忘到了背后,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
“顾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大小姐,你哪里不舒坦吗?”
琅华茫然地抬起了眼睛,看到了那妇人,一切仿佛和恍惚中一模一样。
她是谁?
琅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热的眼泪夺眶而出,淌过了脸颊,一滴滴掉落下来。
那妇人顿时脸色大变,立即上前:“琅华,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着急,我和老爷定然会尽力帮忙,是不是我们家二老爷……”
杭氏差点在院子里就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琅华伤心,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琅华那双清澈的眼睛,略带迷茫和心酸地望着她,她心里就一片冰凉,恨不得立即将琅华搂在怀里安抚。
“别急,别急,什么事都能有个法子解决。”
杭氏轻轻地拍着琅华的后背,低声呢喃,琅华的心绪也渐渐安稳下来,琅华转过头,看到了石榴树,却没有看到花架子和秋千。
“为什么没有秋千呢?”琅华不由地喃喃道。
“秋千……”杭氏没想到琅华会问这个,不禁一时怔愣,“从前是有……我想要在这里搭个花架,让人系个秋千在上面,可是我们谨莜不喜欢这些东西。”
不光是谨莜不喜欢,连老夫人都觉得不够庄重,所以花架子才搭起来就被撤了下去。
琅华点点头,她有一种感觉,时光仿佛如水般从她指尖溜走,再回过神所有一切已经变了模样。
这一瞬间,琅华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
这样的童谣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前世还是今生?她竟然不记得。
徐谨莜快走几步上前,走到月亮门,立即看到了母亲和顾琅华站在那里。
母亲正在轻轻地拍着顾琅华的后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情是那么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
徐谨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母亲很少对她这样亲切,而今却如此对待顾琅华。
到底她是母亲的女儿,还是顾琅华是母亲的女儿。
顾琅华什么都和她抢,太后,裴杞堂,现在轮到了母亲。
徐谨莜握住手,长长地舒了两口气,这才稳住心绪,走了过去:“母亲、琅华,你们怎么在这里?祖母和父亲都在花厅里等着呢。”
徐谨莜略微尖厉的声音,将琅华从思量中拽了出来。
徐谨莜亲昵地上前挽住了杭氏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母亲你们在说些什么……”说着看向琅华,顿时脸色大变,“琅华这是怎么了?在因为什么伤心?”
“没事,”琅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向周围看去,“我总觉得这宅子有些熟悉,如果这棵石榴树换成了木棉树,我都要怀疑身在杭州。”
“我也喜欢木棉树,”杭氏拉起琅华的手,“若是有时间,我们一起起回杭州,我们家在杭州的祖宅,种了许多木棉。”
琅华觉得杭氏很亲切,就像是一个熟人,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都在她的记忆深处,所以是那么的妥帖,那么的自然,如果有机会,她想要多与杭氏说几句话。
刚想到这里,徐谨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琅华,你来是因为那个人吗?”
琅华颔首,没有回答徐谨莜的话,清亮的眼睛看向杭氏:“徐夫人,有空的时候,我能不能常来做客?”
“能,当然能,”杭氏笑出声,“如果你能常来,那是最好不过。”
徐谨莜不由地抿起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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