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并不在意这些,陆家对她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顾老太太道:“治家如果都像她这样,将来能富贵荣华、子孙满堂才怪了。”
琅华想到前世,陆家算得上是很风光了,陆文顕和陆瑛父子在皇上身边侍奉,占尽了风头。
现在陆文顕没有了,皇上还信不信玄学这一说?还会不会有人在一旁指点迷津?
琅华轻轻地给顾老太太揉着腿,萧妈妈不禁笑着看过去,大小姐只要在家中,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侍奉着老太太,脸上满是轻松的神情。
如今就差一样,等到大小姐成了亲,就都好了。
顾老太太被琅华服侍的舒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琅华笑道:“祖母不要动气就是了,万一您气坏了,陆老太太再上门说道这些,我和四婶怎么能说得过她,她提从前的事,我们就更加不知晓了,所以都要靠祖母在前面挡着。”
顾老太太听得这些点了点头:“这么说,我老太太还有些用处。”
顾老太太话音刚落,顾世衡就皱着眉头进了门。
“怎么了?”顾老太太看过去,“你这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一站,将冷风都带了进来,我们琅华本来就穿得少再让你传了凉气。”
顾世衡面上一僵,苦笑一声:“母亲,陆家人快到京城了,您知道吗?我收到了陆老太爷的信,他们要我帮忙收拾宅院,还让我过两日去京外接应,陆家族里的晚辈跟我商量什么时候去才好。”陆老太爷将他当成了自家人,好像从前那些过往都忘记了,真是……
“脸皮厚,”顾老太太竖起眉毛,“他们怎么能这样厚的脸皮,还大张旗鼓起来……他去哪里找得你?衙门吗?”
顾世衡点点头:“他们在衙门口探头探脑被押班发现了,然后就闹了起来,说是我在镇江的亲戚,盘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陆家人。”
琅华心中冷笑,陆老太爷向来会用昏招,这样大张旗鼓的进京,让陆家的族人去找父亲,这样一来人人都知晓,陆家和顾家的渊源。陆家人上门投亲,也没什么错处,如果顾家将陆家拒之门外,陆家人正好四处去散布流言蛮语。
顾世衡道:“来的都是陆家曾祖父系,虽然也知晓我们家在镇江打仗的时候,与陆老太爷那边有了隔阂,却都以为罪魁祸首是王氏的娘家,还跟我说,王氏这些年在陆家祠堂悔过,陆老太太常常教训王氏,不该纵容娘家人对顾家下手。”
听到这里,顾老太太恨不得将手里的茶碗仍在地上,刚起了这个念头,就发现琅华将茶碗挪到了一旁,抬起笑脸:“祖母,这可是您最喜欢的青花瓷,砸了可找不到第二件。”
“不砸。”
被琅华这样一说,顾老太太的气消了大半,她生的是陆家的气,凭什么砸自己的东西。
顾老太太冷哼一声:“他们倒是将罪责都推到王家身上,反正王家父子死的死,伤的伤,王家又已经败了,王氏在他们手里自然任由他们折腾。”
琅华微微一笑。
前世是王氏带着人杀了她,今生她却先看了王氏的笑话。
“你还真笑得出来,”顾老太太叹息,“若是旁人定然已经气死了。”
琅华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明白了陆老太爷的为人,我们可以不争一时。”
对待这样的泼皮,不可能用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利落地解决掉,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不可能会听。
如果追究陆文顕的事,陆文顕又已经死了,很多案子要仔仔细细地去查才有可能会抓住陆家的把柄,让陆老太爷安安分分不再招惹顾家。
顾老太太道:“那就任由他们胡乱闹一场不成?”
“您可以将陆老太太关在门外,您还可以将京里所有的宅院看管起来,不论陆家怎么求,您都不借一分钱给他们,他们只管在外面叫苦,您就当没有听到,要知道京城可不是杭州,想要住下来,需要很大开销,”琅华靠在顾老太太身上,“无论他们怎么闹,就是不加理睬,不是也很好吗?”
顾老太太当然知道这样是最好的法子,她还能躲到京外的庄子上去。
她真正心疼的是琅华的名声,不知要被陆家怎么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