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簪子那么多,又何必非要那一支。”顾秦淮开口了,淡淡地道:“就不能说点别的事情?”
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下,萧祁玉也就缓和了语气,笑道:“驸马说的是,不过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刑部吗?”
顾秦淮没吭声,喝了口茶。
萧祁玉眯眼看向杜未央:“方才本宫要是没看错的话,驸马是在魏少奶奶后头进来的,你俩一路啊?”
“嗯,对啊。”未央乖巧地点头:“你半夜约我夫君出来喝酒,我放心不下,所以就约了你夫君过来看看。”
被她这话噎得还不了嘴,萧祁玉气笑了:“我跟羡渊是多年的朋友,一起喝酒无可厚非,你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半夜私会驸马?”
未央眨眼,有点没听明白,扭头问坐在她对面的林若芝:“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不是妇道人家?”
林若芝嗤笑:“魏少奶奶有所不知,咱们公主殿下与人一向兄弟相称,她把自个儿当男人,自以为与男人不必有规矩礼数。”
“可再当男人,公主殿下也是个姑娘家啊。”未央摇头,看向萧祁玉:“先不说我与顾大哥也是多年的朋友吧,就算我们素不相识,一起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你这是怀疑本宫?”萧祁玉微恼:“我和羡渊还会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成?”
“那倒不会。”未央笑道:“您别生气呀,我们也就只是来看看,驸马没责怪您,我也没责怪羡渊,大家不都还好好地坐下来喝酒吗?”
冷笑一声,萧祁玉看向旁边的顾秦淮:“驸马都这个表情了,还叫好好的?”
“驸马生气,也不是生我们的气。”未央道:“公主若是能想明白他生气的原因,以后改了,那您二人日后必定举案齐眉,和睦亲昵。”
但很可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萧祁玉办不到。
厢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林若芝嘴角含笑地端茶看热闹,心想对面这魏少奶奶看起来柔软好拿捏,实则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啊,这一字字一句句的,都在打萧祁玉的脸,听得她别提多舒坦了!
终于有人跟她同一阵线了!
萧祁玉看了杜未央好一会儿,突然笑道:“羡渊娶了个好媳妇。”
“过奖。”魏羡渊道:“在下运气比较好。”
竟然还当真应了?萧祁玉深深看了魏羡渊一眼,然后皱眉,捂着嘴就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魏羡渊坐直了身子:“公主今日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接过顾秦淮递来的茶喝了,萧祁玉平顺了气,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酒肯定是喝不下了,今日不如就散了吧。”
“好。”刘文心求之不得,立马拉起林若芝就走。
跨出门的时候,林若芝看了杜未央一眼,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未央不太懂她的眼神,出于礼貌还是还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跟着魏羡渊起身,也打算回家。
“呕——”萧祁玉一个反胃,又干呕了一声。
魏羡渊止住了步子,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公主一向康健,这是怎么了?”
“没事。”擦了擦泪花,萧祁玉一笑:“就是怀着身子,难免有些不适。”
平地一个惊雷,炸得魏羡渊和杜未央两人外焦里嫩,目瞪口呆。
萧祁玉怀孕了?!
顾秦淮一点也不惊讶,仿佛很久前就知道了,轻轻顺着萧祁玉的背,略带责备地道:“我看你是成心不想生这孩子,总是胡乱折腾,太医说的话,一句也不听。”
杜未央傻眼了,脑子里搅着一团浆糊,半天才反应过来。
萧祁玉怀的是顾大哥的孩子?不可能啊!两人成亲才几日,就算新婚之夜怀上,也没这么快被诊出来的,起码要足月了,大夫才能把出喜脉啊。也就是说,真要怀的话,也该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祁玉和顾秦淮这么快成亲的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公主,借一步说话。”魏羡渊脸色凝重地开口:“您若是还当我是兄弟,今日就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萧祁玉又看了看顾秦淮。
顾秦淮垂眸,转身对杜未央道:“你跟我来,在外头等他们。”
“……好。”未央呆愣地点头,看着他的脚后跟,一路跟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