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未央有点恍惚,几乎要觉得自己是真的嫁人了一般,要相夫教子,伺候婆婆,面对婆婆的刁难还不能反抗。
可是,天地良心,她只是来这里暂住的而已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默默叹口气,跟着去桌边坐下。
魏府的宅院看起来比尚书府大,魏家的家底也比杜家厚,毕竟是出过三朝将军,两朝皇后的。所以在人家的地盘上,杜未央还是很老实的,面对长辈,更是不敢造次,乖乖吃饭,然后按照魏夫人说的,给魏羡渊整理了衣裳,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对他道:“夫君早去早回,妾身做好午饭等您。”
打了个哆嗦,魏羡渊咬牙:“你别用这种语气恶心我成不成?”
“那有什么办法,你娘逼的。”
“你怎么还爆粗呢!”
“谁爆粗了?本来就是你娘逼的!”杜未央瞪眼,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襟,勒得魏羡渊咳嗽了两声,连忙扯开她的手,瞪她两眼,扭头就走。
“路上小心呀。”挥着小手绢,杜未央深情款款地站在门口目送魏羡渊离开。
等看不见人影了,她才回头,对上魏夫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嘿嘿嘿。”谄媚地凑过去,未央伸手给她捶腿:“婆婆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听人说,你之前与驸马来往颇多。”魏羡渊不在,魏夫人就有话直说了:“昨儿他还带人来闹事,想必也是为了你。”
缩了缩脖子,未央摇头:“驸马是公主的夫婿,能与儿媳有什么关系?昨日之事,想必是驸马要与魏……要与我夫君过不去。”
“好端端的,驸马为何要同羡渊过不去?”魏夫人皱眉。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杜未央顺势就想往旁边的椅子上坐,被魏夫人一瞪,又老实地跪在了她腿边,赔笑捶腿:“夫君不是心仪那祁玉公主么?现在公主被驸马娶了,他与驸马有些摩擦也是正常。”
魏羡渊喜欢萧祁玉的事情,她这个当娘的自然知道,不过这个儿媳妇竟然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话,她就奇了怪了:“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羡渊的?”
“前几天。”顺口就答,答完觉得不对劲,杜未央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前几天才答应要嫁过来的,妾身认识夫君有几年了。”
几年?魏夫人哼笑:“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你?”
“夫君心里只有公主,自然不会提别人。”有些伤心地垂眸,杜未央长叹一口气:“我也知道嫁过来也许不会得夫君喜欢,但夫君被公主抛弃,狼狈不堪,妾身实在不忍心看他落魄,所以哪怕搭上清白,也想让夫君颜面得存。”
要是魏羡渊在场,听见这话,肯定一口血喷她脸上。明明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被她给说成了单方面奉献,咋不上天呢!
然而,魏羡渊不在,杜未央嘴皮子一碰,爱怎么说怎么说:“妾身嫁来这里,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夫君健康安乐便好。等有朝一日夫君迎德心上人,妾身甘愿被休弃,没有二话。”
说完,咬着帕子就嘤嘤嘤了起来。
魏夫人听得心里有些疑惑,打量她半晌,哼声道:“你能这样想,倒是羡渊的福气。不过我魏家的媳妇不好当,既然你已经当了,那就不能给羡渊丢人。念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去给羡渊准备午饭。”
“好。”杜未央应了,连忙逃窜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魏夫人侧着脑袋问谢嬷嬷:“你觉得怎么样?”
谢嬷嬷皱眉道:“有些古怪。”
“哼,再古怪,进了我魏府的门,也得规规矩矩的!”魏夫人眯眼:“你去看着她,叫她不许偷懒,饭菜准备好了就把羡渊的衣裳洗了,洗完衣裳还不到吃饭的时辰的话,就将他们的院子给收拾了,总之,别让她闲着!”
“是。”谢嬷嬷应声而去。
杜未央一蹦一跳地走在魏府的走廊上,压根没感觉到背后有乌云飘来,只觉得天气很好,很适合拉着魏羡鱼去打铁。
“未央。”刚穿过两条走廊,正想跟人打听二小姐的住处呢,就听见魏羡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地喊:“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