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接到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一向对他客客气气的张老爷子匪气毕露,在电话里没头没脑地骂了他一顿,赵老爷子修养好,本不想与他计较,可他竟然骂到了他最心疼的外孙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张头,你要怎么发疯我都随你,可你就是不该说我们家阿越,人家好好一个孩子,招你惹你了?骂得这么难听?!当我没脾气啊!”一向温和的赵老爷子也忍不住发飙了。
“没招我惹我?”张老爷子阴阳怪气地冷笑,“你那外孙是个什么东西?你老糊涂不清楚,我们可是清楚得很,他平时做的那些坏事我可以不和他计较,可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我们家子萱!”
“子萱?和子萱有什么关系?”
“他一年多前就看上我们家子萱,三番几次地纠缠不清,甚至还拿核电站的项目威胁我们,说只要让子萱陪他一晚就肯和我们谈合作,后来子萱到了京城读书,他又死性不改地缠了上去,你们是不是当我们张家好欺负?”
“怎么可能?一定是误会!阿越看起来虽然不羁,可是心地是最纯良不过的,他绝不会这么做的。”张老爷子的声音就像一道闷雷将赵老爷子劈得晕晕乎乎的,严越在他心中一向是温良纯善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不会?我手头若没有证据我会乱说?”张老爷子讽刺道,“我就怕你不敢看那些证据,怕坏了你那好外孙在你心里的好形象!”
“你!你别胡说!”赵老爷子气急,一阵剧咳,虽然嘴硬,心里却是隐隐信了,张老爷子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若是其他的女子,他还可以说是那些女人勾引他外孙,可方子萱是什么人?出了名的严肃正直,不苟言笑。也是他最看重的晚辈,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纠葛,那定是自家外孙缠上人家。
赵老爷子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心思单纯,不像张老爷子这样总是将人往坏处想,何况严越是自己的外孙,他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会和张老爷子相同,“老张,就算他们真有什么纠葛,那也是年轻人谈个恋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疼爱子萱。可也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什么谈恋爱?分明就是严越意图不轨!”张老爷子不依不饶地说,“我不管,我就是看不上你那个外孙,就是不能容忍他们两人在一块儿!如果你管不了严越的话。想办法让子萱离开京都大学,我知道你们每年都有交换生的名额,马上让子萱出国!”
张老爷子一急就不由自主地冒出当年做领导时的气魄,直接用下命令的口吻和赵老爷子说话。
赵老爷子是个耿介的书生,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少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两个孩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那么多。你也不必多管闲事。”
赵老爷子一吼完,就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虽然他喜欢方子萱不假,可更疼爱自己的外孙,哪里能够容忍张老爷子这样指摘。好像严越配不上方子萱似的。
“爷爷——”张颂文一脸尴尬,赵老爷子的嗓门大得让他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回惹怒了赵老爷子,方子萱的事儿反倒不好办了。
张老爷子的脸上却流露出一抹轻松,“没关系,这事儿基本成了。”
张颂文疑惑地看着他。
“赵老头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了,他今天所受的羞辱够他记一辈子的,就算他之前还有成全严越的心思,被这么一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反倒会帮着我们把他们分得远远的。”张老爷子胸有成足。
赵老爷子放下电话,气得灌了一大杯茶水才恢复镇定。
自家外孙有什么不好?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家世背景都摆在那儿,世界上哪里有他配不上的女孩子?怎么方子萱就特别金贵似的?
他知道张老爷子护短,可今天这话似乎也不是全无来由,想起这一年来严越往他这里跑得越来越勤,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方子萱,甚至还很好心地说要帮忙指导方子萱,当时他没往深里想,只觉得他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现在想想,他对他的其他学生似乎并没有这种热情。
莫非严越真对方子萱存了那份心思?
他是个直性子,哪里憋得住话,立刻直接找上严越,“你是不是和子萱在处对象?”
严越一愣,脸上的疑惑茫然不似作伪,“外公,您这是听谁胡说呢?”